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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刻心裡全是那趙之御的身影,想到要與他服軟,她如何都提不起勁。
曾是孩童之時,她陪著趙之御日日重華殿讀書習字,日子過得還算愜意舒適。大抵隨著年歲漸長,她慢慢懂得了男女大防,有意開始注意自己與趙之御的距離。
可她越是注意,趙之御便越像個孩童一般捉弄她,更是日日喜怒無常。
他時不時喚她滿重華殿的跑,偶爾命她陪著他挑燈夜讀,叫她隔日瞌睡連連,還經常挑她的回話咬文嚼字,三天兩頭抓她話柄,弄得她惶恐不安。
自他行冠禮前後,重華殿時常飄起一股女兒香,殿裡三天兩頭會來幾個貴女。趙之御便命了她想辦法替他打發,只要見到他眉頭緊鎖,她便要替他趕客,將貴女們一個個都得罪了遍。
如今自己也要及笄,如那些貴女一般正值春心萌動的年歲,卻日日被關在這重華殿。趙之御還閉口不提恢復女兒身之事,反而變本加厲地使喚她。
她現在每每走近這重華殿,便都能叫晚上噩夢連連。而與趙之御相識,可不就是她這荒唐八年噩夢的開始嗎?
魏枝枝當晚於床上輾轉難眠。如今要去跟這趙之御服軟,她該如何開口?
第3章 脫衣有肉 既看了孤的身體,是要付出些……
這重華殿就位於皇帝與朝臣早朝的乾坤殿東北側,從這宮門頭進去,約摸一刻鐘便能到那殿門前。
可對於今日的魏枝枝來說,去往重華殿的這段路走得頗費力氣。
一路上,魏枝枝都在打著腹稿,以及猜想著趙之御會做出哪些反應,盤算著該如何應對才能讓其不計較昨日自己魯莽行事。
言行上太軟糯,對著趙之御這心裡頭彆扭,若是不卑不亢,畢竟這事表面上是自己理虧,萬一火上澆油,後果不堪設想。
不能錯,賭上自己今後魏枝枝這身份,一步都不能錯。
磨磨蹭蹭,猶猶豫豫間,魏枝枝終是站在了重華殿朱門金漆,連三踏跺前,小巧白皙的鼻頭浮出些零零細汗。
「魏侍讀,您來啦。殿下此刻下了朝,正與左相大人說話,還勞煩您稍後。」
門口的內侍見是魏枝枝過來,便上前招呼。
這侍讀在宮中官級並不高,甚至不及像原福這樣的高階內官,來貴人宮殿便是無需這殿裡內侍招呼。
往常若是沒有貴人事先的特召,還得內侍評估一番是否通稟讓其拜見。
然這些貴人殿裡的內侍最是會看人下碟。
「殿下今早特地吩咐過奴,若是魏侍讀來了,便不用通傳。」 那內侍補上一句。
「勞煩公公了。」
魏枝枝面上對著內侍恭敬客氣,淺淺一笑,身板子卻不似那內侍佝著哈腰,挺得筆直,退到踏跺一側站立等待。
畢竟魏蘭樹是右相之子,自幼讀聖賢之書,習孔孟之道,內裡總有著文人風骨,禮數需周到,但終不是與陪笑侍奉的內官一流,不得輕了自己。
約摸一盞茶的功夫,朱門輕啟,裡頭一著紅衣朝服,雙目囧囧,上唇留一八字鬍的中年男子疾步而出。
正是適才內侍提到的左相大人,坯繼先,當今皇后的表弟。
「下官魏蘭樹見過坯大人。」
魏蘭樹待左相走向自己,還有四五步距離時,急忙彎身作揖。
「哦?是魏賢侄啊。」
坯繼先走得急,又似有心事,聽到聲音這才注意到了踏跺一側的魏枝枝,
「令尊近來身體可安好?」
「勞坯伯伯掛念,家父前些日子有些偏頭痛,只需按著大夫的囑咐再靜養幾日便可,並無大礙。」
魏明身體不適的事情,朝中同僚皆知。魏枝枝見坯相第一句便是關心自己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