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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也覺得自己是真蠢，顧勤是因為原本帶他們的姚老師腎癌做手術臨時接的班，雖然帶他時間不長，卻能看出來顧勤絕不是好糊弄的，是啊，他是最能摸清楚老師脾氣的人，所以從小到大從來沒吃過虧，就連小學那個被稱作虎姑婆的返聘的老太太帶班都沒說過他一句重話，剛才明明就想清楚了顧勤就是要挑剔他，怎麼還犟上了呢。

王鉞息索性低了頭。

顧勤看他，&ldo;不敢看我？&rdo;

王鉞息又抬了頭。

就這麼一個來回，氣勢完全被顧勤壓住了。

顧勤倒是見好就收，迅速進入正題，&ldo;你有天賦，又不算太懶惰，從小就是家長和老師都喜歡吧。&rdo;

王鉞息沒接話，這種問題，也不知道怎麼接。

顧勤接著道，&ldo;你的長處，你自己比誰都知道，這些年，誇你的也多了，我就不說了。&rdo;

王鉞息居然難得的沒有鬧脾氣，而是有了一點仔細聽的意思。

&ldo;叫你，兩個事。最近有點浮了。&rdo;顧勤用手指扣了扣卷子，&ldo;這不是你王鉞息應該做出來的作業。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個道理，不用我給你講。&rdo;

王鉞息有點聽進去了的樣子，&ldo;我知道了。&rdo;

顧勤接著道，&ldo;再一個，我看了這一次的物理卷子，也和劉老師瞭解了情況，最近的物理沒剛開學學得積極了。我知道姚老師生病的事讓你們都很難受，她在醫院裡還惦記著你們，你們別讓她放不下心。你是課代表，最近同學們狀態不好，和你沒關係？&rdo;

王鉞息有點想辯駁，卻終究還是說了一句，&ldo;知道了。&rdo;

顧勤也沒有逼，他知道王鉞息這種孩子，成績好，能力強，學生中間的威信足，年級第一，不說班長，連個學習委員也不是，就當了個物理課代表，劉仲才是多厲害的老師啊，當他的課代表也就是抱個作業了。他不是沒有責任心，只是真傲，懶得操心別人的事。只是，他性格如此，也不是靠板子一兩次能打出來的，顧勤也不著急，先說今天的事。&ldo;昨晚打球到幾點？&rdo;

王鉞息好像很喜歡舔嘴唇，&ldo;我知道了。我這兩天狀態不好，我會積極調整的。以後的作業，絕對不敷衍。&rdo;

顧勤都想直接上手抽他了，這種學生，你才一開口，他把你想說的都說了，好像是聽話，其實分明是早拿定了主意，顧勤發現，他越來越喜歡這個小孩了，所以，不慣他毛病。&ldo;手伸開。&rdo;

王鉞息一愣。

顧勤只是看著他。

王鉞息終於再一次伸開了已經打腫了的左手。

&ldo;啪！&rdo;就是一板子。

&ldo;我問的什麼？&rdo;顧勤冷聲道。

&ldo;八點半。&rdo;終於還是答了。

&ldo;還有四周期末考試了，業餘生活很豐富？&rdo;顧勤訓斥。

王鉞息並沒覺得打球有什麼不對，學習歸學習，打球也不是什麼不健康的愛好，哪怕剛才吃了一戒尺，還是沒長記性，&ldo;我知道了。我以後會合理安排時間的。&rdo;

&ldo;嗯。&rdo;顧勤也不是那種逼迫學生死讀書的老師。看他服了軟，也不追究了。

兩個人一時間又冷場下來。

王鉞息再拉不下臉來請打，顧勤也沒有立刻接上。辦公室靜了一小會兒，還是顧勤先開的口。這大概就是老師教學生和師父教徒弟最大的區別吧，老師教學生，得考慮學情，打歸打罰歸罰，都是為了讓他學好，還不能讓他帶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