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攥住他的手,艱難地擺脫了他的膠纏。
鹿安蹭蹭他眼皮,輕笑了聲,「阿竹……」
男人眸光濕灼,第一次向著她凝出一種侵略性的黑,喘出熱氣,漸漸清明瞭以後,裡面便浮出來困惑,唇線抿抿,要喚出來的前一秒,沒防備她會突然起來。
等她成功地夠到了床尾的被子,下一刻腰身一緊,被狠狠地再次抱回去,微亂的碎發抵在她頸肩,似乎發梢都散發著不安。
心頭被他惹得一跳,鹿安在他的懷裡頓住,而後用力地拽過被褥將他們罩了進去。
整個下午,小竹子迷迷糊糊,中飯也不知道做,髒的碗筷一直擺在床頭櫃上,恨不得黏著她到天荒地老,還是鹿安先受不住,陪著他一起清理,把屋子打掃,趁著他去洗碗,她回到臥室,找到了那盒子。
仍是意外。
裡面除了她的頭髮,指甲,她剝下的糖紙,竟然還有她送給他的那一根,自從那一晚從他腕上扯掉後,就不知道被她放到了哪個角落的發繩。
沒發現她要找的東西,於是將目標轉向他揹包,在包裡找了找,這才找到兩張摺疊的車票。
身後向著她靠近的步聲一滯,又急促往前走了走。
她已經開啟,看了不多時起身站直了,不等江默想下去,她語氣低而緩,卻猛然將他驚醒,「我今天去招待所住。」絲毫沒看他,沿著摺痕把車票疊回原狀,「床太小,兩個人一起睡不方便。」
阿竹是真的學壞了,她也終於能確定,他沒有固定的觀念,他的觀念全然是取決於她,臨時而起,所以她是有責任教他什麼是對的,什麼是錯的,比如沒用她身份證買車票這事,目的她想都不用想都知道,那就更不能慣著他。
偏偏,只要跟他在一起,連她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就像……拉他進被窩那樣,對他完全沒有辦法。
她需要冷靜。
跟上一次被她拒絕碰觸一樣,江默還是不能明白,悶悶地想要牽住她,卻被她避開,不得不輕拽她的袖擺,嗓音低磁:「安安……」她突然繃緊了般,攥住了他的手臂生硬地陷入靜默,在沉思自己的。
努力地繼續靠近,抵著她眉心,想再一次試著牽她。
混混沌沌的,迎見她眼底清亮:「攔著我,就多加一晚。」
鹿安其實並不想只住一晚,至少先將他應付,他提著包,她走在前面,經過的每家每戶敞著門,再遠處茵綠的田地,穿過來的風卷挾著泥土裡的寒意。
一隻綿羊順著風竄了出來。
接著,抱著兩三隻小羊的小孩出現,揚著一口白牙,不好意思地對他們笑笑,轉身奮力地連同懷裡兩三羊羔,要將那最後那一頭羊抱起,才一抱,一隻羊羔就掉下,翻了身四隻小蹄一奔飛快地要跑,他便去追,重新抱起來,反而被羊蹄踹倒在泥地。
半大的小不點,不哭不鬧,額頭豆大的汗珠直落,鹿安折起袖子準備幫幫,被人先一步把羊羔摟起。
江默摟著小羊崽,站了站,掃了一眼她翻折的袖口,手腕細白,他摟緊了羊羔,隔著霧氣鬱深地不肯動,一直盯到她若有所覺地展下衣袖,他才抬腳。
男孩家裡還有一位婆婆,笑眯眯的只將她打量,要請她喝水,被鹿安婉拒了,領著快團成烏雲的人繼續趕路,到了招待所辦了入住,帶他回房洗手休息。
磨到天色不早,小烏雲捧著水杯盡力蜷在沙發裡的角落,希望她發現不著他,卻是不行,被她上手輕扯出門。
房間外的走廊有許多的長椅,她的門邊也有擺放,江默盯著門,又垂眼,自然坐靠長椅,脊背挺拔,認真地數起時間來。
安安說,就住一晚……
一晚,等到早上五點就好了。
他的手有些冷,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