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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來人其中,離他最近的青年麻利地抬住了卷閘門,往上撐了上去,佇在門口笑出白齒:「打擾了,請問我們可以在這呆一會嗎?」
沒有真正的解釋,秉著和煦笑容。
江默頓了頓,默然地撤了手退了幾步,那青年卻首先立在一旁,站姿筆挺,恭順地為他身後那人讓出路來。
那是一身漆黑毛衣薄呢的男人,燈下矜骨蒼白,行止微拂著極為冰冷的消毒水味,是醫院裡的氣味。
一進來,目光不曾落在任何角落。
沉然的氣壓流動,尤其夾帶了血的腥膩,江默聞得清楚,仍然選擇不動地垂著眼,他的表現似乎引起了那人的微末興趣,因為那腳步在與他擦肩時稍稍地頓了會,再轉開。
離江默疏遠,男人方將護在薄呢外套裡的禮物拿出來用手指拭,因著禮盒上淋了一兩滴的雨跡。
同樣,江默也並不喜歡除了安安以外的人待在他的地方,哪怕待半秒,只是剛才一開門,那青年含笑的眼神,讓他有種對危險的直覺。
他蹙了下眉。
小青年卻興致盎然打量著他,見他一直低著眸,鼻樑橫著淡影,透著同類的氣息,正想要搭話,誰知才往前走了一步就「叮」地從袖口掉出條銀鏈,不由得低呼:「別誤會,這是給我家養的小雀兒用的。」
是正常不過寵物鳥用的小鏈子。
即使這樣,小青年抬眼,發現店主望了他手中那銀鏈一眼,蔽在淡影下的眸,卻以青年看不見的角度,怔然輕顫,轉瞬即逝。
五分鐘不到,小青年接了個電話,結束通話後對著屋子另外的那人恭敬的說了幾句,於是向著江默擺擺手,相繼離開了。
他們一走,江默立刻拉了卷閘,轉身找出消毒液跟水桶來,重新滿屋子的灑掃。
雨聲作響,淅淅瀝瀝。
忙碌過後是深夜,窗子濕漉漉的映著舊城稀碎的燈火,他洗了澡出來,對著空床怔了怔,黯然回湧,默默地挪到揹包前,從裡面捧出摺疊的睡裙,抱到懷裡。
最新鮮的安安的氣味,是他早上從她房間取到的。
擁緊著鑽進被子,發著脾氣一樣,把自己一股腦地深埋長裙裡,發梢在枕面散著,閃過的悶雷炸響,他凝眸烏黑的霧著鬱,渾身是軟。
半晌,指尖戳戳螢幕,點開論壇。
看著帖子上被鏡頭捕捉的女孩,評論區密密麻麻,議論著學校裡她的相關過往,這是安安未曾跟他提過的。
她提都不提……
隔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小雨淅瀝不絕。
雨點輕彈著桂花,落下成串剔透的香珠,雨霧穿庭卷著沁涼,溫度急跌,鹿安裹緊了被子,半夢半醒,摸到手機反覆撥號。
然而希望又落了空。
阿竹這回生氣,是電話也不接了,不管她打了多少次,那端他既不關機也不拒接,簡直愁人,她有點覺得悵然,起床換衣,洗漱過後飛快地掠過客廳,自己開車出去。
甜品店前濕的很,雨越來越大,風聲四起,落地砸起一層潮花。
形骨伶仃的美人,撐開了傘壓牢衣擺匆匆地進了店,再出來時懷中多了大盒的蛋糕,後知後覺般,拖著的狐狸尾巴漸漸垂耷,默了默。
受著風雨凌亂。
人都還沒找著……就想著先買蛋糕了。
認命地帶著它轉去自家酒店,這麼幾天,她已經摞著一堆的事,處理起來就自然忘了早飯,所以當秘書提著咖啡找來,她眼前一亮,輕說了謝謝。
小秘書聞聲搖頭,臉紅紅的不知所措,轉身跑走。
鹿安瞧著這咖啡,想著一會把錢給人家打回去,自然地抿了一口,暖人的熱意輸送四肢,舒服的有些喟嘆,只是味道……她不信地多嘗了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