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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人扶著車門苦笑，很沒有辦法。

看著他拐進夜總會後門窄小的衚衕，咔咔咔的鞋跟聲急速遠去，又咔咔咔地急速靠近，風一樣地鑽進車裡彎著腰：&ldo;ri你/媽，真掃黃了!&rdo;

警車閃著車燈靠近，夜總會前後門馬上就被封了。文化人沒見過這場面，看得饒有趣味，給他急的直跺腳：&ldo;走啊傻b!&rdo;

文化人一邊開車一邊笑，他一邊翻包一邊翻白眼，掏出一顆糖放嘴裡嚼了：&ldo;笑個幾把。&rdo;

&ldo;你想去哪兒?&rdo;文化人問道。

高層塔尖在夜空裡閃閃發亮，他便隨手一指：&ldo;那兒，要最高的一間。&rdo;

二十分鐘以後，文化人帶著他到空中花園前臺開高層套房，他坐在沙發上跟服務小哥拋媚眼。禮賓人員一邊開卡一邊問：&ldo;您跟這位女……男……女士要一晚雙人套房是嗎?&rdo;講話跟眼神一樣來來回回，斷斷續續。

文化人掏身份證登記，交完押金填完表格，一回頭人又沒了。還沒嘆氣，就被人一把搶了手裡的房卡，他不知何時倚在了前臺，說：&ldo;事不過三，這道理我懂。&rdo;

在手心裡拍著房卡等電梯、找房間，開了門眼睛便不夠用了似的滿屋子打量。文化人換了拖鞋，坐在沙發上看他拉開落地窗的窗簾大呼小叫，在巨大的雙人床上打滾兒。

每個房間玩了一遍，他跑過來撲在文化人身上，滿臉嚴肅：&ldo;文化人，你今天是不是打算在這兒把我整死?&rdo;

文化人嚇了一跳似的，搖搖頭。

&ldo;沒事，死也值了。&rdo;他突然又開心。跳起來脫得剩胸罩內褲和連褲襪，去床上蹦，&ldo;來呀來呀文化人!快活呀!&rdo;

他指揮文化人給他開音響放伴奏，開酒，把浴衣當皮草，披在身上扮舊上海歌舞女郎，跟文化人跳舞。從姚莉到周旋，從《玫瑰玫瑰我愛你》到《天涯歌女》，唱沒了一瓶香檳，跳沒了一瓶紅酒。

舉著空杯，他站在文化人身前，說：&ldo;不管你要幹什麼，都可以開始了。&rdo;

文化人摟著他的腰，笑一笑：&ldo;我已經開始了。&rdo;

第五章

野萍倚著門翹首以盼，見他中午才回來立刻大嚷大叫：&ldo;賣p眼兒的回來了!&rdo;怕他打，嚷完了就回身鎖門，等香香姐來料理他。

&ldo;沒賣，&rdo;他跟香香姐說，轉身要脫褲子，&ldo;要不給你看看?&rdo;

靈靈正在看電視，馬上跑回臥室&ldo;砰&rdo;地把門關上了。

&ldo;誰要看你腚眼子!&rdo;香香姐罵。&ldo;他帶你幹什麼去了?&rdo;

雖然香香姐不看，他還是脫得光溜溜，換上了男士四角褲。又從裝滿套房小冰箱裡搜刮來飲料零食的酒店洗衣袋裡掏出兩罐洋汽水，遞給香香姐一罐，自己拿了一罐，到沙發一角蹲著。

&ldo;開房，空中花園的套房，四千多一晚上。&rdo;

&ldo;完了呢?&rdo;

&ldo;摸我。&rdo;

&ldo;摸你?摸哪兒啊???&rdo;

&ldo;從頭到腳。&rdo;

他拿著汽水沒喝，貼在臉上微涼，像文化人的手。

乾燥的手掌攬著他的腰和揹來回摩挲，隨著音樂慢慢晃動身體，跟他跳貼面舞。

&ldo;要我做什麼?&rdo;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