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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黎子何完全有理由懷疑,姚妃突然對雲晉言撕破臉,甚至那日掌摑蘇白,只有一個目的,冷宮!
“等過兩日病好再看,可好?”沈墨見黎子何不語,一旁安慰道。
黎子何眼神閃了閃,垂下眸,似在沉思,半晌才突地開口道:“沈墨,你說……”
話到一半又打住,深吸一口氣道:“你說,八月大的胎兒,有可能存活麼?”
沈墨一怔,皺著眉頭道:“若是早產,除了體弱,與其他胎兒無異。”
“我是說……”黎子何閉眼,側臉往沈墨懷裡鑽了鑽,壓住哽咽道:“我是說……若是被打胎藥……打下來的孩子呢……”
“你是想問,當年季後腹中胎兒?”沈墨稍作猜想便明白黎子何的用意,這幾日她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想到竟是存了這樣的念想,沉聲道:“若是想問她,那孩子,不可能還在。”
“為何?”黎子何渾身一抖,坐直了身子,回頭對上沈墨的眼,那孩子,八個月了,已經成形,那碗打胎藥,喝下肚要起到作用,少說得一兩個時辰,或許……或許臨死前的那陣疼痛……是孩子受不得累,早產了……
看著黎子何發紅的雙眼,沈墨心中一抽,不該講話說得那般決絕,畢竟……或許是世上最後一位親人……
只有疼惜攬住黎子何,輕聲解釋道:“或許你並不知情,當年季後趕去刑場,親眼看家人行刑,當場暈倒,下身羊水已破,若她還有意識,再出一口力,或許孩子便生下了,可是……產婦生產,最忌昏迷,這樣說,你可明白?”
黎子何睜著眼,分明聽到耳邊“嘭”地一聲,幾日以來心心念唸的希望,支離破碎,沈墨說得對,她最後的意識,是刑場上寒到刺骨的冰冷,那孩子,沒有她的努力,如何來到這世上?
“今夜你在這邊歇下,我去你那邊。”沈墨一邊說著,一邊扶黎子何躺下,“冷宮之事,等你病好再說。”
“不用了。”黎子何閉眼,轉個身,背對沈墨,再睜眼,只看到一片迷濛:“你有辦法拿到藍顏草麼?”
“有。半月以內。”沈墨肯定回答,隨即疑惑道:“可藍顏草的毒……”
“我明白。”黎子何聲音冰冷,續道:“還要些靈消散。”知曉沈墨會不解,繼續解釋道:“經過雲晉言醉酒那夜,我發現,人只有在神志不清的情況下,才會說真話。”
就算冷宮裡沒有孩子,她不信姚妃身上沒有任何秘密,至於藍顏草的毒,那是雲晉言自作自受!
沈墨本欲轉身離去,聽黎子何這副語氣,又折回來,掰過她的身子,袖角擦過臉頰,果然一片濡溼,撫著她的長髮道:“莫要心急壞事,顧衛權剛剛倒臺,明日雲喚回宮,我會趁著軍心未定藉機攪起紛亂,鄭穎暫時不動,前朝表面看來會很安寧,你好好休息些時日。”
“不,”黎子何翻過身,面上悲色散盡,對上沈墨的眼,“你不攪前朝,我來擾後宮!”
雪止日出,天氣未見回暖,反倒愈加乾冷,宮內主道上的積雪已經被清理乾淨,來往宮女太監,來回忙碌,絡繹不絕。今日剛剛受封的雲喚大將軍由東北迴雲都受職,雲喚是先帝親弟,近七年不曾回宮,此次回來,雲晉言特地吩咐設大宴款待。
勤政殿,矮榻上明黃色的緞子,看起來暖和舒適,擺了一個小方桌,上放棋盤,滿桌的黑白棋子,在沉默中廝殺。
“哈哈,幾年不見,皇上果然進步很多。”雲喚面色偏暗,下巴上蓄了小節鬍鬚,眼角刻了幾絲歲月痕跡,卻掩不住眼中的黑亮神采,一見便知是心思沉穩英姿勃發的從軍之人。
雲晉言輕笑著收撿白子,一邊道:“皇叔何須如此客氣?侄兒說過,會在最短的時間內接你回來。”
“哈哈,這時間,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