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歪了半邊嘴,氣絕攻心,皇帝已經說不出話來。
瑜貴妃伴在他身邊十年,早已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她知道他想問什麼。
「你想說我是不是許家的女兒?」
瑜貴妃頷首,「是的。當年我爹在漠北為你賣命守江山,誰知遭到蒙國的報復,他們綁架了我娘,害得她差點流產。怕我會成為威脅邊境安穩的棋子,所以我娘避走他鄉暗中生下我。為了你的江山穩固,我爹孃連我的存在都沒有告訴家裡兄長,可您都幹了什麼?
我許家在北境拋頭顱灑熱血,你卻覬覦我母親,我爹他是你結拜兄弟,你怎麼幹得出這種狼心狗肺的事。這份江山有我許家的功勞,你不記恩也罷了,為何要誣陷許家叛國謀反,生生誅了一百餘口。」
第五百八十二章 一切都是未知
她的厲聲斥問,皇帝張嘴卻說不出話,反倒口水流了半邊。
瑜貴妃知道他會辯解,什麼功高蓋主,臥榻之前豈容他人酣睡的狗屁道理。
望著垂死掙扎的皇帝,她的心情很好,「你說你,疑神疑鬼一輩子,誅殺兄弟滅功臣,可到頭來落得個什麼呢?」
這靈魂的拷問,差點讓皇帝的眼珠瞪出來。
是啊,他這輩子為穩固帝位,精於算計,可到頭來為什麼許戈成了一等護國大將軍,十四皇子還流著許家人的血?
皇帝不認傳位詔書,是許家兄妹倆勾結內外,詔書是假的!
真假不是問題,瑜貴妃的重點不在這裡,「二哥他不會登帝位,我許家自始至終要的都是清白。至於恪兒,我會撫養長大,讓他成為閔朝一代明君,至於你……」
她淺笑兩下,「你不會以為,即使許家得了勢,但恪兒身上還流著你皇家一半的血吧?」
皇帝震愕,嘴巴歪的更厲害了,他伸手想打瑜貴妃,卻猶千斤壓頂。
怨恨鋒利目光,如千刀萬剮落在她身上。
「我懷過你的孩子,但是那麼骯髒的血脈,我怎麼可能把它生下來,所以我把那個孽種流了。至於恪兒嘛……看在你這麼多年疼愛他的份上,我會讓他給你披麻帶孝,這一生都尊你為父皇。」
「你、你這個毒婦……」鹹腥湧上喉嚨,他死死忍住。
「比起你對許家做的那些,我這點手段算什麼?」瑜貴妃繼續給他擦汗,「皇上,那些死在你手上的忠臣冤魂,都在阿鼻地獄等著你呢!」
阿鼻地獄?皇帝猛然驚醒,自己這幾年惡夢纏身,脾氣變得暴怒,莫不都是她使的手段?
瑜貴妃不否認,她前幾年暗中學了催眠術,夜深人靜之時,她會催眠他的精神,帶他進入夢境,讓他在夢境中接受索命,審度,讓他精神焦慮,反覆煎熬虧空身體。
這是他的孽!
瑜貴妃朝他笑,「冤有頭債有主,要不是你多翻猜忌陷害許家,你肯定會千秋萬代,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猛地掙扎,身體突然坐起來,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面目猙獰可恐。
瑜貴妃沒有掙扎,反而握住他的手臂,眼鋒冰冷陰暗,狠狠瞪著他,宛如索命的厲鬼。
「噗!」
皇帝的身體重重倒下去,瑜貴妃噴了滿臉的鮮血。
她盯著沒了動靜的皇帝,半晌才伸手探向他鼻息。
然後起身走到桌面,拿起茶水打濕手帕,輕輕捂住皇帝的口鼻。
皇帝全身癱瘓,身體無力地掙扎著,緩緩失了動靜。
她有條不紊擦乾淨臉上的鮮血,緩步走出養心殿時已淚流滿面,悲愴道:「皇上,駕崩了!」
訊息很快傳到文華殿,皇帝已逝,傳位詔書生效,輔臣最重要的職責便是扶幼帝登基。
幼帝年僅七歲,前頭還有幾位年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