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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看過後說一切正常,囑咐室內的人儘快離開,讓病人好好休息。
幾天後,英毅中把英培拜託給曲信赫,拉著百般不願離開的楚鬱回國了。晨森實在太多事要處理,他和楚鬱不能耽擱在這。英毅中和曲信赫本就是多年老友,有曲信赫在這照看他的獨子,他放一百二十個心。
曲信赫這些年一直陪著秦春馨在世界各地遊覽,只保有了幾間大公司的股份,早已不再從事管理工作,是真真正正的“富貴閒人”。安小芯受了這麼重的傷,他和秦春馨留下來照顧安小芯,順便照看英培,也算舉手之勞。曲如依見英培和曲信赫留在南非,她自然也是不回去的。所以,每天秦春馨陪著安小芯,曲如依陪著英培,曲信赫則兩邊兼顧。到是兩個傷員,因為都不能下床走動,反而一直不得見。
兩個星期後,安小芯終於能下床。
這天下午,秦春馨有事不在,安小芯便悄悄起來,慢慢的挪到隔壁的房間門前。
她和英培住的都是最好的病房。病房中間用大面積的透明玻璃隔成兩個區域,外間是會客室,裡間則擺放病床,外間的人可以清晰的透過玻璃看到病床上病人的情況。
安小芯輕輕推開門,病房外間的小會客廳裡沒人,只是茶几上擺著一束還帶著露珠的怒放的非洲菊。她又往裡面挪了兩步,避開半面牆柱,透過玻璃,看向裡間。
英培的模樣終於映入她的眼簾。他穿著粉藍色的病號服,半靠在床上。看上去瘦了一些,但氣色還不錯。病床前正坐著笑意盈盈的曲如依,她穿著非常明豔的波西米亞風情的裙裝。寬鬆的闊領,露出她白嫩的肩部和胸部面板。她的捲髮嫵媚的披在腦後,容顏清麗,神色間柔情四溢。
英培張開嘴巴接過曲如依餵過來的水果,慢慢的咀嚼。好像是曲如依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他聽得朗笑起來。突然,他似乎被嘴裡的水果嗆了一下,肩膀抖動,猛咳了起來。曲如依見狀連忙起身,緊張的輕聲問著什麼,手心則在英培背上輕輕的摩挲……。
安小芯的腳慢慢的向後挪,一步、兩步,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見,只餘那半面雪白雪白的牆柱。她咬咬唇,緩緩挪著腳步回到自己的病房。
醫院的探病時間只到晚上10點,安小芯終於把在自己身邊嘮嘮叨叨的秦春馨送走,耳根子總算靜了下來。
她抬手關掉床邊的小夜燈,眼前漆黑一片。她緩緩向右轉頭,瞪大眼睛想看清那堵黑洞洞的牆。一牆之隔的那邊,正睡著那個替她捱了一槍的男人。
“ 英培”安小芯默默唸著這個名字,心裡有一種空虛,好像只有念著這個名字才可以填補一樣。
她眼前浮起英培俊朗又英氣逼人的面孔,突然覺得這一切彷彿像一場夢。本來,他們是兩條平行線,雖然相識,但卻冷眼旁觀著彼此的人生。可是一趟非洲之行,卻讓他們突然產生了交集。
她看到他工作上的英明、睿智、果斷,看到他做人上的寬容、善良、剛毅。共事的這20多天,他們共同克服了很多困難,越來越有默契。尤其是安哥拉那驚心動魄的十個小時,英培就是她依靠的一切。他為了救她而中槍,她為了他而歇斯底里的痛哭。
可是,這一切終將結束。他仍是高高在上的副總裁,她仍是平凡無奇的小秘書。安小芯靜靜的看著那堵牆,眼前雖然黑暗,心裡卻十分清楚,那堵牆是實實在在存在著。
她閉上眼睛,告訴自己不要太在意。英培只是出於男人的責任和風度,偶爾救了她而已。她只要在心裡感謝他就好了,千萬別因為這份感激而作出什麼讓人誤會的事來。
朦朧朧的,她睡了過去,可是卻睡不安穩。她夢見溼溼,夢見英培。他們都是渾身浴血,倒在她的懷裡無言的望著她,然後一眨眼就消失不見了。
“溼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