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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擔憂的,是他出手後能否獲得對方的信任。當一個人深陷沼澤,面對陌生人的莫名其妙的救贖,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何況段韶風本就不太輕易相信別人。
——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你接近我有什麼目的?
——你到底是什麼人?
奪命三連,琴寂長嘆一口氣,得在試煉前和段韶風打好關係,至少不能是陌生人,至於找什麼理由接近,一時間還想不出。
等走到房門口,還是沒想出什麼好法子,琴寂撓了撓頭,決定看會兒話本再想,伸手將門推開。
下一秒,他瞳孔微縮。
……好傢夥,正愁著該怎麼找契機接近你,你倒自己送上門來了?
第四章
先前和薛祁劍換了房間,這一間房窗戶朝南,光線過分強烈了些。
琴寂看見段韶風沐浴在斜進來的陽光下,一身廣袖藍袍,琥珀色刺繡嵌邊光華流轉,氣質清朗貴氣,又因被鍍上一層朦朧的金感,整個人如夢似幻。
他目光專注地看著手中酒罈,眉頭輕皺,彷彿極為不解的樣子。
聽到開門聲,也沒朝那邊望,慢條斯理地把紅布塞進壇口,放回原地,直起身停了停,這才掀起眼皮看過來。
琴寂走進一步,微笑道,「少宗主何時來的外峰,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好讓我也準備準備。」
聞言,段韶風也彎起了唇,「準備?準備什麼?」
語氣溫和,表情也管理得當,彷彿私闖別人房間的不是他。
琴寂說:「當然是備一些好茶好水,以及少宗主最喜歡的蜜餞糕,好生招待著了。」
「哦,你倒是明白我的喜好。」段韶風輕笑一聲,走到旁邊坐下了,指尖有節律地點著桌,發出噠噠的輕響,「那你且去準備吧,正好我也有點餓了。」
挖坑供自己跳,不按常理出牌,琴寂心下嘆氣,認命地從兜裡摸出一團東西,放到了桌上。
段韶風看著他的動作,伸手去拆外包的紙,見裡頭包著的竟是塊蜜餞糕,長眉輕挑,「就一塊?」
琴寂心說知足吧:「少宗主不知道嗎,糕點就是吃著玩的,嘗嘗味道即可,哪裡能當飯吃。」別說這一塊就分量很足,十分飽腹。
段韶風垂眼,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戳著。他根本就沒有要吃的意思,散漫道:「這樣啊,我還真有些不知道,但經你這麼一說,我現在知道了。」
琴寂,「……」你知道個啥?
「我還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琴倚之。」
「嗯,我記住了,」段韶風笑意更深,只是眼神依舊警惕而銳利,他直勾勾地盯著琴寂看,「那麼琴倚之,你方才告訴我一個秘密,我現在也告訴你一個。」
「……我告訴你什麼秘密了?」持續掉線對話令琴寂挺懵逼。
他是不是老了,和這個年紀的人有了代溝,為什麼每一個字都懂,連起來就完全聽不懂了呢?
段韶風耐心地回答:「糕點不能當飯吃,我先前並不知情,但你告訴了我,相當於告訴我一個秘密,作為回報,我也告訴你一個。」
說罷,他的臉色就冷了下來:「就在前天夜裡,你少宗主我,被一個男人狠狠羞辱了。」
琴寂:「……」
「說來,那男人是真歹毒,不但灌我酒,居然還敢出手打我。」段韶風笑起來時氣場如沐春風,不笑時便顯得極為生人勿近,這會兒更是陰惻惻地能滴出墨汁,「你可知他最後還幹了什麼?」
琴寂嗓音艱難:「……幹了什麼?」
「他咬了我一口。」段韶風點了點後脖,含恨道,「就這兒。」
別血口噴人啊!到底誰咬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