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頁(第1/2 頁)
「怎麼?」
「你想想,刑部、大理寺都是子翀的人,他若真疑心,何不直接授意徹查,非要親自旁敲側擊探問?呵呵,他這是投鼠忌器啊。」
思前想後,沈超明白了些:「你是說……皇上……」
沈越不語,但點頭預設。
確認兄長無虞,沈超稍稍寬心。可回想起昔日種種,從沈鯉為沈家盡心盡力,到子翀在沈府抄家最初的暗中相助;而今沈家重回高位,為自保,連昔日無話不談的恩人都得處處防備,兩相交織,最終迫使沈超問出壓抑已久的懸念:「大哥,等阿鯉養好了,你打算拿他怎麼辦?」
方才始終高姿態的沈越,被胞弟問及此,眉間川字蹙起,怪聲道:「問這個幹什麼?。你這是擔心我對他不利?」
確實,沈超不放心。畢竟,打砸『九畹』鋪面的事兒,沈超不是不知道。可也不能對兄長直言懷疑,躊躇片刻,沈超才道:「我只是覺得,大哥還是沒有釋懷阿鯉最後投靠鄔家。」
「做了就是做了,這是他的錯,鐵板釘釘的事實。」
「改名換姓的事暫且不提。你別忘了,他一進鄔家,就立即雞犬昇天做了乘龍快婿,同時的沈家呢?被抄家!誰抄的?鄔家!他沈鯉,當時還當監工呢!」
「撿回沈鯉小命的太醫還是看我臉面才過來的,你還要我怎麼釋懷?
「就憑丘子翀那幾句單面之詞,合該我立馬給沈鯉磕頭認罪跪求原諒?」
沈越越說越激動,言語間,竟猛地一甩袍子,帶起一陣凌厲的風,耳刮子似的直往沈超臉面扇來。
耳刮子沒把沈超打蒙,倒是叫他更看清幾分:「大哥,每每提到鄔家,尤其鄔敬,你就格外暴躁……」沈超噤聲,只因兄長投回的目光,太過凜冽,那種叫人說中心事而惱羞成怒的凜冽。
沈超對視不住,只得垂下眼瞼,另起一話:「鄔敬今日午時處斬了。」
沈越回頭,直視前方,漠然道:「這話你應該當面跟沈鯉說。」
沈超疑惑地抬頭。
「『鄔敬』兩字是沈鯉的仙丹,你要在他面前提一提,保不準他立即垂死病中驚坐起,飛簷走壁劫法場。」
「……」又來,沈超竟無言以對,兄長總是在這一癥結上暴露心跡而不自知,沈超也不敢再戳破惹他惱怒,轉而問道,「對了,今日皇上留你跟子翀是為何事?」
「兩件,一件是大齊朝廷有內奸跟北虜勾結,一件是皇上有遷都打算。」
「什麼!」沈越輕描淡寫,於沈超而言卻如平地驚雷。
「通姦之事還只是推測,不便多說。」
沈超點頭,即便是兄弟,公事方面,還是各自緘口的好,但對於第二件,沈超還是不免驚異:「皇上初登寶座,怎就急於南遷?大哥你怎麼說?」
「我心裡自然是反對,只是當面不好忤逆聖意,但子翀已替我表態。」嘆口氣,沈越又道,「不過皇上的考慮,也不無道理。」
「哦?」
「新基初立,多方不定,而北虜卻侵犯不斷,有朝臣提議蕩寇同時加固長城,但這必然耗費巨數人資物力,眼下大齊百廢俱興,國庫勢必難支。而南方物產豐富,河運發達,經濟富饒,何況成帝發跡之地也在南方,回到這片故地,或許便利成帝施展手腳。」
沈超細細聽兄長道出原委,帶兄長話落,問起縈繞心口的關鍵:「皇上打算定都何處?廣陵?」
「不定,畢竟五朝古都昌寧在此,此事須從長計議,急不得。」
沈超點頭。
說話間,二人已行至碧霄閣,沈超突然想起一事,向沈越道:「阿鯉自醒來,似乎處處不適應,就連對玉漱和我都拘謹得很,我在想……要不把引章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