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頁(第1/2 頁)
一番話,挫了齊人士氣,漲了虜人戰心,霎時間,金虜戰士山呼萬歲,幾令天地動搖。
喊聲漸次落下,可卻無人衝鋒——
環形山四周山腰,肉眼可見其上人馬霧列,明明滅滅,似星光攢動。
來人均是鎧甲披身,無一人著狐裘獸皮。
山風正緊。
方才金虜列陣的西側山口,一面猩紅大旗獵獵招展,突地,執旗之人猛地將旗杆摁倒,大旗應聲伏下,周遭兵馬頃刻衝鋒,如泰山將傾。
『籲!!』坐下寶馬追隨忽韓王多年,向來悶聲左衝右突,從不胡亂鳴哮。忽韓王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勒緊了馬韁,瞬間清醒過來的忽韓王向天疾呼:「兄弟們莫怕,這幾天你們也見了,齊人不過是一群酒囊飯桶。而今仗著人多勢眾,咱們退縮就是真中計了,都給我殺!」
「殺!」
「殺啊!!」
回應四起,又是一陣血肉搏殺。
銀瓶乍破水漿迸,鐵劑突出刀槍鳴。
可鏖戰不過柱香,金虜將士悉數被制服。唯有戰場正中,高頭大馬及其上人咬牙抗戰。
忽韓王馬下堆屍,足以填溝充壑。
層層漢卒圍繞,劍拔弩張,卻無一人敢輕易前攻。
「退下。」
輕描淡寫,好似這齣口的不過是一記尋常叮囑。
可環繞高頭馬的漢卒聞聲利索後退,頃刻排成方正的左右兩列。
第26章 持節雲中遣馮唐2
(上一章昨日已補更,可回翻)
「退下。」
輕描淡寫,好似這齣口的不過是一記尋常叮囑。
可環繞高頭馬的漢卒聞聲利索後退,頃刻排成方正的左右兩列。
朔風緊逼,蒼芎撒雪。
馬毛帶雪汗氣蒸。來人黑胄兜鏊,普通士兵的打扮,可峨峨似輕雲出岫,凌厲若攻玉之石,此處橫屍遍地,他卻按轡徐行,從容似閒庭信步。
忽韓王打量這人片刻,嗤笑一聲:「孤記得你們有句成語,叫『鷸蚌相爭,漁翁得利』,殊不知,這蚌殼和漁翁背後裡應外合。」
來人玩味問道:「王爺這是怪罪我等額外增兵……」一語未完,只聽遠處有人大喊:
「報!急報!王爺在哪,王爺……」來的是一金虜小卒,可待他跑近,發現自家陣營竟只剩王爺一人,在塗炭場中央與一撥漢人兵士大眼瞪小眼,小卒接下來一聲比一聲沒底氣:
「報王爺……」
「王爺報……」
「報……」
……
還沒到跟前,這金虜小卒駐足了——兩腿顫得走不動了。
兩列漢卒捂嘴偷笑。
忽韓王收回目光,對上騎白馬之人,輕佻問道:「傳信的,不要緊吧?」
白馬上人抬抬下頜,便有倆漢卒將那傳信小兵架到忽韓王跟前,二人用胡語交談,漢人不知所云,只見忽韓王眉頭越發攢高,後面幾乎將視線鎖在騎馬之人身上。
小卒說完,終於力竭,毫無顧忌摔坐雪地裡。
「看來不用我介紹來龍去脈了。」這騎馬漢將好整以暇,坦然對上忽韓王眸子。
「你就是沈越?」
來人卻答非所問:「大齊不消增兵,也能大敗金虜。倒是忽韓王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呵呵。東邊派孫將軍的親信老將薛聰應戰,不過是掣肘之計,勝負與否,無傷大雅。中軍要害處讓蔣副將身披『北斗金麟』,佯裝沈將軍親徵惑人眼目,而真正的沈將軍,卻是遠赴西邊和張副將會合,大敗狐和一脈,截斷通道,往大王和我這裡假傳勝績以驕軍……沈將軍,若這一切都在你籌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