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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翀眼珠一轉,畢恭畢敬:「陛下天恩,何出此言。」
成帝一擺手:「你不妨說,朕恕你無罪。」
子翀抱拳道:「正如陛下所言,沈越不拘常理,尋常的加官進爵、賞珍賜寶,恐非他心願……」話到此處,門外忽報:
「兵部侍郎、撫遠大將軍沈越,覲見!」
成帝即刻望向殿外:「宣!」
尋壑腦中有剎那空白,只覺得身側一道風掃過,再抬眼時,那人已走到最前,下跪行禮。
百官齊齊聚焦那人背影,尋壑此刻的矚目,猶如銀河的只星片月。
「沈愛卿,別來無恙。」雖然問候,但成帝卻未讓沈越平身。
沈越抱拳:「承蒙陛下不棄,罪臣得以將功贖過。這是拉莫酋長獻上的糧草冊跟兵馬簿,請聖上過目。」即刻有太監取走物件。
「嗯,滇南的戰報,朕都仔細看了。你恩威並用,懷柔的同時不忘維護朝廷威望,做得不錯,平身吧。眾愛卿還有他事呈奏?」
短暫沉默後,群臣山呼萬歲,領事太監高唱退朝,眾人散去。
尋壑跟在皇帝身後走了一段路。成帝忽然轉身,攬著尋壑:「難得見你一回。別這麼拘謹。」
「謝皇上。」
成帝負手,緩緩道來:「江寧業績不消多說,就論新宮修繕的事,有了你的支援,朝廷減壓不小,叫朕終於能夠騰出銀子來加固長城。尋壑啊,當年你父親不惜犧牲親兒,救了朕一命,而今你也竭心盡力替朕分憂。丘家世代盡忠,登基以來,朕就尋思著給你什麼賞賜好。最終朕拿定主意,決定追封你父親為蘊禮侯,世襲罔替。」
『啪』一聲,尋壑伏跪在地:「丘尋壑謝主隆恩,臣必當庶竭駑鈍,為主盡忠。」
成帝將人扶起:「哎,朕還沒說完呢,你就急著謝恩了。今年你得空,尋個機會南下一趟,去把你母親的牌位遷回揚州吧。太后生前苦尋你們母子多時,說一旦將人找回,定要朕認你母親為義母,並以手足待你。可惜造化弄人……你娘生前顛沛流離,死後,就讓她落葉歸根吧。」眼見尋壑又要下跪,成帝扶住,安慰道,「這是你該得的,不必多禮。」
跨過門檻,步入御書房中,成帝側身,問:「對了,朕聽說你和沈……」
尋壑心裡咯噔一下,適時羨陶入內,稟報:「皇上,子相等人到了。」
成帝扼住已到唇邊的話,淡淡道:「讓他們進來。」
入內時,沈越見尋壑垂手佇立,目不斜視,經過時沈越輕咳一聲,便到皇上面前行禮。
來者除了沈越,還有左相趙恭平、右相子翀。成帝賜坐後,便對沈越說:「沈越,你性情耿直,朕也不多和你繞圈子。朕賜你官復原職,你可滿意?」
恢復原職,意味著沈越將在京城任職,勢必和尋壑分居兩地。放到尋常,沈越必萬般不願,更何況現今還和尋壑僵著,矛盾尚未解開,叫沈越如何舍下。
沈越正為難,子翀起身叩首,拜道:「臣請進言一句。」
成帝拂袖,示意子翀平身:「無妨,朝上你的話只說了一半,接著說。」
「微臣認為,沈越此次平叛功勞甚大,但仍不足以抵消欺君重罪,陛下應對其永不起用,以懲戒來人。但是,臣聽聞永康新秀二縣『改稻為桑』之計,沈越也是策劃者。『改稻為桑』乃改革創舉,臣奏請皇上,將沈越派往此地,行九品縣主簿之權,督促改革。」
尋壑盯著子翀背影,眉頭緊皺,片刻後些許瞭然。
「嗯,那趙相怎麼看?」成帝挑挑眉,對坐在另一側的趙相發問。
趙恭平上前一步作揖,說:「微臣不同意子相見解。朝廷正是用人之時,沈將軍決勝千里,實乃棟樑之材。皇上應為朝廷著想,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