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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越捨棄身家豁出性命,為的就是來到尋壑身邊,除非尋壑親口拒絕,否則,他怎會因為旁人呵斥就退縮。
引章見沈越沒有半分挪動步子的意思,只好放開尋壑,轉而起身勸道:「咱們先出去吧。」
和沈越步入後院,引章就跌坐在廊下長椅。程隱守在門邊,仍留意著房內動。沈越罕見的步伐虛浮,埋頭撐著柱子,他此刻只覺得胸腔一團疑火,他本想把這火硬生生壓下,孰料其逆反似的噴薄出來,問引章道:「阿鯉婚後……他過得怎麼樣?」
沈越此前,從不屑於關心他人私下生活,同時也不屑這類探聽隱私的人物。可這一句問出,沈越才覺滯悶已久的胸腔戳開一個透氣的道兒。
引章捶著頭腦,須臾都不見作答,就在沈越耐性幾近耗盡時,引章才哽咽著發語:「沈爺怎麼突然關心這個?無論是三小姐,還是沈爺,都是一樣的。」
沈越:「?」
引章舉袖子抹一把臉,也無所謂此刻眼白赤紅,直視沈越道:「公子有用時,你們拿他當寶,可一旦公子沒用或者不聽話了,你們就棄他如敝履。這些事兒我不便說,省的哪天反目,沈爺又拿來讓公子難堪……公子不是神,不是每一次都能挺過去。」
沈越無法反駁,躊躇許久,像個繳械投降的敗兵,鬆口道:「是,過去是我的錯,今後再不會了。」
引章一時語塞。畢竟曾服侍過沈越,引章多少知曉沈越脾性,對人壞起來,是處心積慮的壞,可對人好起來,也是掏心掏肺的好。想他這些時日在沈府衣不解帶照顧公子,不挑粗細地攬活幹,還有眼下突然又坦然的認錯……
引章沒理由不信沈越。
思前想後,把思緒理順,引章才道:「當初三小姐下嫁公子,確實有所圖。」
「怎麼?」
「三小姐早已心有所屬,可惜男子出身平凡,老爺無法接受,強要拆散他們。三小姐苦求、大鬧、私奔,手段用盡,老爺仍不答應,最後小姐割腕,幾乎喪命。老爺才鬆口應允。可三小姐找上那家公子,他竟已娶妻。姻緣至此本該作罷,但三小姐認定這是老爺背後指使,一氣之下隨了二爺南下,就……遇上了公子。」
「後來,三小姐下嫁公子,可卻是報復心切,一方面不從老爺意願,另一方面,是為……用三小姐的話來說,是『挑軟柿子捏』。成婚不久,三小姐就找上原先的情郎。那段時間,三小姐常常夜不歸宿。可老爺問起,公子還得替三小姐圓謊。」
「公子新婚當夜,就知曉了三小姐的這段過去。沈爺你清楚的,公子心軟。所以,無論三小姐如何刁難,公子只體諒她是事出有因,故而處處忍讓。可三小姐卻得寸進尺,越發覺得公子好欺負,鬧到後來,數周數月不歸家。有次我偷偷跟出去,竟發現,和小姐幽會的,不是一個男子,是好幾名!」
「終於有一天,這事兒讓老爺發現了,拿公子質問。恰巧三小姐回來,老爺一通臭罵,掄了棍子說要打死,那一下,公子生生替三小姐捱了。小姐當場氣極暈厥,是公子把人抱回房中,還請了大夫診脈,竟診出小姐有喜了。」
「小姐知道後,本想破罐破摔,一心尋死,公子怕她真做傻事,就放了生意日夜守著。後來小姐想拿掉胎兒。可……沈爺知道的,公子曾在煙花柳巷做那見不得人的交易,他雖為男子,可見過勾欄女子落子的痛苦。所以,公子不忍小姐經歷個中苦痛,便讓小姐安生養胎,公子會跟老爺交代這孩子是自己的,就沒事了。」
「可惜,三小姐體弱,最終沒能保住胎兒。公子又是悉心照顧。」
「我實在不明白,三小姐有錯在先,可公子怎麼還處處維護人家,有次忍不住,便問出口。」
「公子說,沈爺當眾刁難的時候,是三小姐替他解的圍,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