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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說:“去年有個學長去了文匯報,據說今年忙不過來,找人幫忙呢。”
若不是他今日問起。這件事,只怕要等到她走馬上任時,他才會知曉吧。
“那你的家人呢?什麼意見?”
家人?葛薇蘭愣了一下。聯絡得並不多的繼母算不算呢?她說:“沒有家人。母親在小時候就過世了。父親也過世了。”她看到範丞曜的眼裡閃過憐憫,轉瞬笑著說:“快把粥端出去。”她沒想到範丞曜會突然拉她一把,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個吻。她一時間站在原地沒有動,而與他維持著那樣曖昧的姿態。
葛薇蘭心裡一熱,覺得心頭暖陽陽的一片。她差點衝口說,我愛你。但終是理智地笑一笑。她怎麼可以錯把感激當成愛?
吃粥的時候,葛薇蘭聽到阿笙向範丞曜說昨日上海財政當局的沈先生來訪,說是今天無論如何要見個面,上海政府打算修葺一下浦江碼頭,打算在下個月18號開工,今天已是是23號,阿笙說:“沈先生說,再不討論細節只怕是來不及了。”
23號?徐穆好像是今天離開上海。葛薇蘭匆匆站了起來,“我有事先走,晚點再聯絡。”那牆上搖擺的西洋鍾已經指向九點。今天可真夠晚的。
“啊,已經這麼晚了?”
“去哪裡?”範丞曜攔住她問,“讓阿笙開車送你去。”
“可以嗎?你一個人去行嗎?”
範丞曜笑著說:“我怕你一個人不行,才讓阿笙送你。”她居然倒問起他一個人行不行?
葛薇蘭上前擁了一下他,天真無邪地與他開玩笑:“你真是個好人啊。”
範丞曜倒哭笑不得了。
阿笙送葛薇蘭到火車站。彼時,火車站門外已站有不少同學。徐穆要去南洋留學,今日出發。他並沒有親自來向葛薇蘭辭行,只是那日在校園偶爾路過,順帶提了一下。
徐穆遠遠就看著她下了車。雖然暗戀著她,向她表白卻被拒絕;但是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僵化。她像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一樣。徐穆終於明白,古人說成就一件事情要天時、地理、人和的道理,範丞曜在天時上佔了先機,他比他先向她開口表白。
而他還算是瞭解她的,不討厭的時候,不見得會拒絕。
“若那時是我的話,今天站在你身邊的人會是我嗎?”他在月臺上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她。
不,葛薇蘭心裡說;但離別總要有一個完美留言,所以她說:“也許吧。”
他向她揮手再見,他說:“一定會再見,若是那時,我單身,你亦單身,我們試一試吧。”
眾人都哈哈地笑了,當作一個臨別笑話。葛薇蘭想,太難了。範丞曜不見得會放她離開,不過是出來這麼一小會,也讓阿笙跟著。而她?葛薇蘭笑了,她覺得她也不會離開他吧,他總是讓她那麼安心,無須為什麼而困擾。而她會盡全力去愛上他,如他所願。
只是,他到底愛上她什麼呢?她到現在亦不知道。
阿笙開車路過霞飛路時,葛薇蘭嚷著要下車。她讓阿笙去沈家接範丞曜,自己沿著霞飛路向下走去。她在一家玻璃門的店面前停了下來。開始是因為那店面的洋娃娃吸引了她的注意,不經意抬頭,看到玻璃中自己的影子。清瘦的面容印在玻璃上,掛著淡淡的笑。想起徐穆臨別時對她說過的話:“薇蘭,你變了。”
“變醜還是變漂亮了?”她向他發問。
“變得自信,變得和以前不一樣。”
這樣說來,葛薇蘭也覺得有什麼和以前不一樣了。仔細打量玻璃上的影子,除了那笑,還是那張臉啊,並無不同。管他呢,突然懷念起桑桑來,葛薇蘭想,應到去郵局發封電報,不知她現在可好。
有電車馳過,玻璃上印出深綠色的車影。電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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