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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晌,才坐起身,長長地舒了口氣。
十七八年前的事情了。那時她才十歲,現在還差一個月她就二十八了。徒然地在心中感慨了下時光飛逝,宋思涵拿起床頭的黑色彈力發圈一邊扎頭髮一邊走出房間。
這套位於市中心的精裝修公寓是她大學畢業回京州工作那年,宋中道給她的。九十平方兩室兩廳,佈局緊湊,一個人住或者兩個人住都合適。
主臥門口正對三米多長的過道,左手邊是衛生間,連著往前是廚房,右手邊是次臥。衛生間和次臥的門都開在過道,主臥和次臥兩道門捱得尤其近。宋思涵駐足發了會兒怔,伸手開啟了次臥房門。
厚實的深灰色落地遮光窗簾隔絕了光線,顯得房間昏暗寂寥。
木地板上幾個紙箱整齊挨牆擺成一排,從紙箱與床尾之間的空隙走過,宋思涵來到窗邊「唰啦」一下拉開了窗簾。
早晨的光霎時撲了進來,宋思涵看見漂浮在空氣中的塵埃,眯了眯眼睛。
開啟窗戶通風,轉頭看著面積不大還擺著紙箱卻莫名有些空曠的房間,她胸口有些發悶,用力呼吸了幾下,不再待在這裡,轉身走去了客廳。
昨晚忘記合上窗簾,客廳亮亮堂堂。
宋思涵更喜歡待在光線明亮的地方,她繞過茶几坐在沙發上,終於感覺到了幾分舒適。過分安靜的房子帶給她的失落感,被溫暖的陽光漸漸驅散。
九月八日,節氣:白露。
宋思涵回到單身的第一個週六早晨。
八點半,管明明打來了電話,約定半小時後來搬行李。宋思涵聽著對方公事公辦的語調,想說的話全都卡在喉嚨口,悶聲答應了。
結束通話電話才感覺胃裡空蕩,餓到有點灼燒感。想起昨晚加班,沒有胃口,外賣只吃下一半,現在又不知不覺在客廳乾坐了十幾分鐘,全然一副失意者模樣,宋思涵皺了皺眉,心情愈加煩躁。
上週日,一次普通的爭吵過後,管明明就坐在她現在坐著的這個位置,疲憊而冷靜地提出了分手。
她們在一起已經兩年了,同居也有一年半的時間。管明明比她大四歲,成熟聰慧。當初是她主動追求,這兩年雖然有過一些爭吵,可那些並不是不可調和的矛盾,她一直以為她們的關係已經非常穩定,從沒有預想過有一天管明明會如此果斷地為這段感情劃下休止符。
過了這麼多天,宋思涵內心仍然無法接受。在管明明提出分手之前,沒有任何預兆,她們之間沒有過任何與這個話題相關的交談,對宋思涵來說一切發生得太突然。
門鈴按響的時候,宋思涵已經換了衣服,正在廚房切剛做好的三明治。她放下刀去開門,看到管明明身後沒有搬家公司的人,腦中還不及產生想法,就聽管明明解釋道:「搬家公司的車堵了,十分鐘左右就到。」
她讓開門,從鞋櫃拿出管明明幾天前還穿著的那雙拖鞋,問:「怎麼不自己開門?」
管明明換上拖鞋,自手提包裡拿出一把鑰匙放在鞋櫃上說:「還給你,以後用不到了。」
宋思涵張開嘴,卻無話可說。
管明明視線往下一掃,說:「你先吃早飯。」
宋思涵跟著低頭看,發現自己手背沾了一粒吐司上的芝麻。
脖子沉重,一低下去就沒再抬起來,她不想再面對管明明,今天的管明明與前幾天一樣,毫無道理地拒絕所有溝通。她回到廚房裡把牛奶倒進杯子用微波爐加熱,同時切開三明治,洗了手,一手端盤一手拿杯子,走到廚房門口,眼睛被鞋櫃上的鑰匙蜇了一下。
開放的餐廳與封閉的廚房相對,分別在公寓進門左右兩邊。
早先,餐廳放著一張六人餐桌,宋思涵回家直接把鞋脫在地墊上。管明明住進來後,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