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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的茶几上擺著一個盒子,旁邊放了一張便簽。
上面只有簡單的幾個字:生日禮物。
字寫得清麗灑脫,和她人一樣,說走就走,好像一點留戀都沒有。
盒子裡面放著的是一支定製鋼筆,金燦燦的。
秦湛工作經常需要簽字,一直都是隨手拿來支筆就簽,鄧離離總是笑他沒有牌面,一點也不像個大教授。
所以,她就送了支有牌面的金筆,上面刻著他的名字。
是一個外國牌子的金筆,沉甸甸的,以小姑娘的工資來說,恐怕也要攢很久才行。
幹嘛要買這種華而不實的東西,幹嘛都分手了還要讓自己覺得虧欠她。
很久未曾有過的煩躁情緒衝上心頭,剋制不住的煩躁。
他皺著眉隨手將筆扔進客廳抽屜的角落裡,轉身出門上班。
前一晚買了機票,鄧離離次日一早就搭上了回家的航班。
在秦湛那裡的東西都帶走了,包括衣服和日用品。
辭職信夜裡就發到了段凌霄的郵箱裡,估計他一上班就能看到。
手中未交接的工作也整理好發給了另一個助理徐克楠。
她向來頭腦清晰,做事有條理,哪怕在極端情緒之下,她也可以很快調整自己。
學心理學這麼多年,並沒有給她帶來特別高的成就和收入,卻讓她學會認清自己和接納自己。
她坐在飛機的玄窗邊上,窗外是大朵白色的雲彩和蔚藍的天空。
這次回去,她要帶著外婆把沒來得及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至於治療與否,究竟是保守治療還是竭盡全力,她都想聽聽外婆自己的意見。
人該有決定自己如何生存以及如何死亡的權力。
外婆想要治療,她和父母會想盡一切辦法讓外婆接受最好的治療。
外婆想要放棄,他們也會好好的送她走最後一程,哪怕不捨哪怕難過,也接受她的決定。
什麼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想著想著眼淚還是流下來。
沒辦法,理智和情感不能相容。
這大概就是做大人的難過之處。
但好在,她現在也不必為了和秦湛的分手而痛苦。
也不是不必,是和外婆的生死相比,分手的痛苦好像也不是那麼難以接受了。
她喜歡了秦湛五年半,和他在一起兩年零一百七十一天。
人生中唯一的喜歡終於結束了。
她得慶幸,分別的時候她非常平靜,給這段感情留了一段體面的告別。
航班的後半程,她睡了一會兒。
昨天哭得太狠,夜裡又忙著處理工作以及在網上搜尋肝癌的治療相關,所以疲勞的厲害。
她只淺眠了一會兒卻夢見很多零碎的片段。
有外婆站在門口等她的場景,有外婆給她梳辮子的場景,有外婆站在院子裡笑著叫她名字的場景。
然後又變成秦湛。
他一會兒皺著眉看她,一會兒笑著要抱她,一會兒又變成昨夜的樣子,冷冷地告訴她永遠別回來。
再醒來的時候,頸枕被眼淚打濕。
她苦笑著從口袋裡找紙巾擦乾淨臉頰上的淚痕。
夢見誰都是一樣的。
都是註定要離開的人,沒人能一直陪她。
快中午的時候,飛機準時抵達。
鄧離離到行李轉盤取了自己的行李箱,然後開啟手機準備叫車。
剛一開機,鋪天蓋地的未讀資訊以及未接電話都湧進來。
有段凌霄,還有徐克楠。
她關掉未讀提示,先叫車回家。
這個時間抵達的航班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