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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瞬間蔓延了全身。她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不甘心做了二十多年的啞女就這樣死於一個卑劣兇徒手中。。。。。。可所有的不甘心卻無法說出口,無法表達,使得其整個人生猶如一個諷刺。
所以,當花子妤再次睜眼,發現自己竟變作一個“呀呀咿咿”叫嚷著揮動著小胖手的女嬰時,她坦然地接受了穿越的事實,想著或許自己臨死前心中的吶喊被老天爺聽見了,憐憫她,給了她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至少這次,世界是有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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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姐,你愣著作甚?外面風那樣大,小心嗓子啞了被鍾師父罵呢!”
說話間,一個有些瘦弱的小男孩兒從屋子裡跑出來,鼻頭和額上均是閃晶瑩微光的薄汗,身上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裳,梳著利落的一個童子髻,邁著兩條小腿兒衝過來一把奪了子妤手中的木桶,順勢往院落一角的樺樹根下“嘩啦”一倒,復又拖住她的小手,兩人一併回了院落一角的屋子。
子妤看著這個穿越得來的便宜胞弟,臉上終於不再是沒落的表情,泛起一絲笑意伸手攏了攏他耳旁的亂髮,捧著臉蛋心疼的問:“子紓,今兒個就別功練了吧?回頭姐給鍾師父求情,就說你腳崴著了,好不好?”
“姐,咱們雖然是寄人籬下,但這尊嚴還是要有的。若不練功,哪裡能出人頭地,哪裡能讓別人承認我們是花無鳶的一雙兒女!”花子紓小小的臉蛋兒上有著無比堅毅的表情,話音雖然軟糯,卻含著一絲誰也無法忽視的倔強。
“噓——”子妤趕緊過去關上屋門,拉了弟弟在身邊坐下,又起身替他斟了一杯麥殼茶遞上:“好弟弟,虧得同屋師姐們都出去了,要是讓別人聽見豈不麻煩。古婆婆說了,母親當年因生我們而亡,除非你我能為皇帝欽封的‘大青衣’,否則也別讓人知道咱們是花無鳶的一對兒女。”
“可是。”子紓擦了擦被冷風吹得有些紅腫的鼻頭,晶亮的眼眸瞬間變得有些黯然:“鍾師傅只早晨的時候讓我們吊吊嗓子,練練功罷了。其餘時間不是劈柴燒火就是烹茶做飯,這樣下去,別說做大青衣了,就連入宮唱戲都是不可能的事兒。”
“你看這那些能真正坐在教習屋裡學戲的師兄師姐們,哪一個不是從幹雜活兒開始的?磨練耐性,也是做戲伶的一個重要過程,且不能急功近利。再說就快到九月初九了,彆著急啊!”子妤就著袖口替子紓擦了擦臉上的灰,又上下替他拍拍,看著整齊體面了,這才牽了她的小手,一齊往膳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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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妤姐弟口裡的鐘師父不過是花家班最底層的一個教習師父,只管新進的弟子們。上頭還有六個大師傅,十二個小師傅。
每日卯時初刻,鍾師父就負責叫子妤子紓他們這些九等弟子起床,得先燒水做飯,伺候了師傅和師兄師姐們,之後才能有一個時辰的時間吊吊嗓子,練練基本功。
用過午膳,他們還得洗衣和準備所有人的晚飯,運氣好的男弟子會被派到前面打掃戲園子看官們的桌椅板凳,擺上茶盅糕點瓜子水果等。這是個不輕鬆的活計,若是出錯了會被罰跪,但好在可以順手捎帶些吃食藏在袖中,所以大家都很願意。待到上夜時分客人來了,就由戲園子請的姐兒們招呼,他們便會被打發到後面繼續做清掃劈柴之類的雜活。等回了寢屋,大家就悄悄拿出先前在園子裡藏的瓜子水果等,湊在一起打牙祭。
子妤和子紓去年十一月來的花家班,是最末的九等弟子,也是所有人中年級最小的。呆了雖不到一年,但也逐漸摸清了花家班的諸多規條。
戲班裡的規矩,只有前五等的弟子才能到前面的園子裡上戲,每月有半貫錢的薪餉可領。別看半貫錢並不多,但總比低等弟子每月二十文錢的月例好太多。而且在前院上戲還能得到客人偶爾打賞,雖不豐厚,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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