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觀想(一)(第1/3 頁)
當方白鹿與安本諾拉在天台找到解守真時,他正靠在水泥的邊沿喝啤酒。從鬆開的衣領與閒適的動作來看,不知情者還會以為這走進死衚衕的安保主管正在休假。
【為什麼一個人窮途末路的時候,總喜歡跑到這種地方來拍無間道啊?】
方白鹿就著一旁緩慢閃爍的紅光--那是安本諾拉進行通訊時,面罩所發出的訊號--瞄向解守真手裡的酒瓶。那是瓶老包裝的雪津純生,不知是從哪臺自助販賣機買的:
“拿吸管喝酒?江湖邪術啊。你要不搖個小旋風,再一口悶掉得了”
[手機]在方白鹿的肩旁旋轉,隨著遠方招牌投出的光線而變換著色彩。他沒有第一時間動手,因為需要等待交涉的結果。
這樣的公司中層幹部,不是可以說殺便殺的。其中需要彼此的周旋、利益的互換、把柄的威脅。這正是安本諾拉此時所做的事:她正與慶雲觀的管理層進行通訊。
微機道學研究會的掛單練氣士與它新生的子公司會是一場還算公平的談判。這場最終失敗的伏擊本可在過線之前收尾--直到安本諾拉與這位安保主管打了照面。
研究會里有十八項規章制度,不會允許它的會員明目張膽地死鬥。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補償,但方白鹿已決定了一點:
這位叫作解守真的安保主管,必須死。
其實只要利益給得足夠,怎樣的個人恩怨方白鹿都還可以放到一旁。但是這次
他接上一捧冰冷渾濁的雨水,在臉上搓了搓:
“我說你究竟是怎麼爬到安保主管的?走後門了吧。我要是你,早就叫停行動了。為什麼執著地要我的命?”
如跗骨之疽般的陰謀與算計,方白鹿對這樣的生活已經有些習慣。可這不代表他會放棄減少其中一些麻煩的機會。
一而再、再而三地伏擊自己--甚至還用上了練氣士。就算其中還有蒼陽子的介入,但沒有了這位“將專案落地”的解守真,方白鹿晚上睡前起碼能少數一百隻水餃。
解守真把頭轉了回來。或許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聲音不復之前的油滑。聽起來,那像是種[戲謔]夾雜著[冷酷],還摻了些[滿不在乎]的混合雞尾酒:
“這麼說吧我的個人情況比較複雜。對了,啤酒真難喝啊。為什麼很多人都喜歡攝入酒精?”
方白鹿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明白這古老的問題:
“這東西少喝,對身體不好。不過如果你喝得多了,就會覺得這玩意也不錯。味道差可能跟雨滴進你的玻璃瓶也有點--”
“談完了。”安本諾拉麵罩上閃爍的紅光黯淡下去;“這個人你可以隨意處置;慶雲觀不承認這是從屬於他們的正式員工。外包的還是臨時工?反正差不多這個意思。”
【放手得倒是夠快。】
雖然方白鹿也沒指望能沿著安保主管這條線索,一路殺進慶雲觀求真公司的總部但這被伏擊的悶虧,看來短時間內很難找慶雲觀算清楚了。
【別的補償還是會有吧?總不會不承認就完事了吧。】從安本諾拉的面罩上,他也看不出什麼有用的訊息;【得,待會再說。】
“好了。”方白鹿展示般地把手掌往安本諾拉的方向一揚;“你的公司都知道什麼叫沉沒成本、什麼叫及時止損。介意給我解釋一下你為什麼不知道嗎?像瘋狗一樣追著我咬對我這種做小生意的,你的行為很令人困擾啊。”
解守真把瓶底搖了搖,任其中的淡黃啤酒又湧出一層氣泡。
“我知道你的真面目。不是公司,而是我算了,應該說[我們]更恰當吧。”
我去
方白鹿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關於我是活死人這件事,已經爛大街了嗎!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