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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唯有知己,才用酬這字眼,她想她懂,但顯然,裴昭不明白,或者,她根本不願費心去琢磨她的話,她只是防備地猜想她是不是在設陷阱,是不是想對她,對她的家人做什麼。
孟脩禕看到夢中的自己終於被惹惱,她本身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一言不合就不歡而散的事多得很。這回也是不歡而散,她生氣地道:&ldo;你走你走,見了你就煩!&rdo;
裴昭便毫不留戀地走了。
孟脩禕忙伸手去拉扯裴昭,瘋了似的呼喊,讓她不要走,前方等她的是殘酷的殺機。雖然,雖然她也對她做了卑鄙的事,但以後再不會了,以後,她什麼都聽她的,只要能留過這一時,等她為她將那殘酷的殺戮清掃。
但裴昭聽不到她的吶喊,她還是走了。
這一走,就是永訣,她再也沒機會見她,哪怕是她充滿怨懟的樣子。
夢到此處,孟脩禕猛然驚醒,她睜開眼,愣愣的看著頂上明黃的紗帳,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面頰,滿手是淚。
孟脩禕一直為裴昭的死而愧疚,她總覺得是自己沒保護好她,更慚愧於那樣對她。在裴昭亡故之後,她總是想她們的過往。那算不上短的三年,細細想來,唯有她負傷在裴家園池中修養的那一段,才稱得上有些許的快樂,後面的皆是不堪入目的對立。
她救了她的性命,但她卻為了得到她,對她做那樣卑鄙的事,難怪昭兒不肯對她敞開心扉,難怪每每她們對視,昭兒的目光永遠都是冷若寒冰,難怪她興沖沖地要封她做上卿,卻只得到她的防備猜疑。
孟脩禕的心驟然劇烈地痛起來,她彎起身,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她緊緊地咬唇,想要抵制這因愧疚因遺恨因痛恨自己所帶來的撕心裂肺般的痛意,又忍不住想要放鬆身體,任由這痛苦淹沒她,希望能透過後半生的痛苦不安得到一點救贖。
她閉起眼,自虐般的舒展開身體,讓心中的痛蔓延到全身。
她的腦海中出現了另一張面容,是薄暮笙。
開始,薄暮笙對她與裴昭相識的解釋是,裴昭曾為母親的病狀去找過她。那時,聽到這樣的說法,她簡直想要殺了自己。裴昭寧可去找一個素不相識的人求助,都不願來尋她,難道她竟這般讓她信不過了麼?還是說她寧可將她摯愛的母親和她自己的性命陷入危險,也不肯再欠她一絲一毫!
孟脩禕覺得那一刻,她真想以死謝罪,哪怕就此死了,都好過活在這世上,任何一點風吹糙動,便讓她悔恨,讓她自責,讓她生不如死。
到後面,她終於弄清了,知道薄暮笙說的一切都是謊言,但她還是得不到半點安慰。
&ldo;暮笙……&rdo;孟脩禕低聲喃語,唇上彷彿還殘留著她的嘴唇的觸感,那種軟軟的,濕潤的,帶著一種奇異的香甜。
這個女人,她的嘴裡就沒有一句真話,從一開始,她就在騙她!不過,想想也是,她怎麼會對她說實話呢?
黑夜之中,孟脩禕哀涼的笑,合上眼,卻怎麼都無法再入眠。
一夜不得好眠,第二日孟脩禕精神就不大好。
等到傍晚暮笙來的時候,她躺在未央殿內室的榻上,讓子衿給她按摩頭部。見暮笙過來,孟脩禕揮手,示意子衿退下。
一室宮人皆退下,孟脩禕反手撐著軟榻想要起來,卻被暮笙制止了,她上前來接替了子衿的工作,手指靈巧的覆上孟脩禕的烏髮,精準的找到幾個穴位,力道適中的揉捏起來。
孟脩禕便又心安理得的合上眼,享受暮笙這高超的手法,還有鼻息間纏繞的她身上淡淡的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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