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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也不如往日清閒了,太醫署的差使,便不要兼著了。&rdo;
她突然說這個,暮笙甚是不解。
孟脩禕柔聲解釋道:&ldo;你常在朕身邊,朕身體好不好,你定能最快知曉,做不做醫正,並沒有什麼區別,朕也很信得過你。&rdo;
她說得句句在理,暮笙一時找不到什麼理由來反駁。
☆、第四十七章
這事來得突然,縱然尋不出理由反駁,暮笙依然直覺出一種怪異來。她想了想,試探著說道:&ldo;那麼,臣回太醫署便為陛下細細甄選,看哪位醫術高明的太醫可提拔?&rdo;
孟脩禕擰了下眉,張口欲言,看到暮笙正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便溫柔地笑了一下,輕輕捏了捏她的臉頰:&ldo;做什麼這麼看著朕?你如今忙得很,甄選新醫正的事不必你管,自有其他幾位醫正協同太醫令去辦。&rdo;
她語氣自然,與往常別無二致,暮笙完全找不出破綻,可即便如此,那種惶惶然的不安,不僅沒有褪去,反倒愈演愈烈。
因先皇后生孟脩禕時難產而死,孟脩禕幼時極不得先帝喜愛,被撇在偌大宮殿一隅,幾乎是自生自滅。身為嫡皇女,連幾個庶出的皇子都比不上。但她要活下來,她知道自己嫡出的身份是其他幾位皇子登上皇位最大的阻礙,因而,他們彼此爭鬥再烈,一對上她,也會團結一致。她比這座宮殿中的任何人都舉步維艱,一個不慎,便粉身碎骨,也比任何人都有勝的欲、望,她的選擇只有兩個,皇位或死。
十幾年的戰戰兢兢,宮廷磨礪練就她敏銳的洞察力;為了皇位努力討好不喜歡她的父皇,讓她學會隱藏情緒;而幼時心靈的顛沛,時時身處算計的不安,讓她對事物有一種強烈的控制慾、望。
現在,她敏銳的洞察力又產生了作用。她發現了暮笙的不安。
倘若,只將她當做與大臣侍衛內宦無差的尋常人,處理起來便可少許多猶豫與遲疑吧?不知怎麼,孟脩禕的腦海中閃過如此荒謬的念頭。她在心中笑了笑,面上卻極是正色地與暮笙道:&ldo;此皆小事,不值得你費心。你要留心的是,淮安君就要回來了,很快,就可以讓裴伯安血債血償。&rdo;
這句話,頓時就奪去了暮笙全部的心神。
百姓的抗災能力頗為強韌,只要與他們時間休養生息,便可恢復生機。經過連日救濟維護,受災郡縣終究穩定,百姓免於饑寒,喝上了一口清粥,好歹熬到了春日。朝廷將受災之地民戶重新造冊,派發耕地,再派下春種,他們便能重建家園了。江浙之地,土壤肥沃,風調雨順,過不了兩年,便可將水患的陰霾全部驅逐。
身負重任的淮安君終於返京。經海定提示,他們查詢的方向便明白起來,加上民心所向,諸人回京之時,已身負充足證據。
裴伯安免職歸家,卻仍操縱著朝堂。眼見淮安君歸來,不免打起精神來。與他一黨的大臣自是竭力為他辯護。孟脩禕不願朝堂太過動盪,待裴伯安死了,這群人群龍無首,她自能從容收拾,便顯露出餘者不問,只誅賊首的意思來。一時倒有不少大臣遲疑起來。
在裴伯安眼中,皇帝這就是jian計百出,歹毒得很。
他一身便服,高坐堂上,看著底下神色各異的黨羽,冷冷一笑:&ldo;諸位莫不是忘了往日做過什麼?聖上放得過諸位一時,還能放過諸位一世?&rdo;
此言一出,眾人一凜,面面相覷之後,忙站起身來,恭敬拱手道:&ldo;吾等唯裴公馬首是從。&rdo;
皇帝已顯露出獠牙,那三十餘位同僚她說處置就處置了,哪怕勸諫的奏疏堆滿案頭,她都一絲不松,這樣的聖上,哪是眼中容得下沙子的。
穩定下人心,裴伯安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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