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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盎恭敬接過,細細看了一遍,收入袖中,道了聲&ldo;陛下英明&rdo;。
接下去,便是商議推行官營的具體事宜了。
此時已入秋,新舊交替的那段時日讓暮笙安安穩穩地度過去了,郡守府內外皆甚為馴服。今夏雨水不及去水,加上堤壩是去冬新修的,暮笙不過徵發徭役稍稍加固,這一夏便順利度過去了。
&ldo;府君,今早黃家、趙家、林家、劉家四家送了名刺來,欲於明日申末於荷園宴請府君。&rdo;薄林手中拿了三張燙金名刺,跟在暮笙身後,一面走,一面稟道。
暮笙思忖片刻,這四家都是鹽商,突然宴請,莫非朝廷有動作了?
鹽商無權,要護住偌大家財,便少不得建起紛雜交錯的關係網,京師中的訊息,他們自有渠道知曉。暮笙接過名刺看了一遍,遞還給薄林:&ldo;回復四府,本君應下了。&rdo;
書房就在眼前,薄林見無事要稟,便沒跟進去,轉去廡房令丫鬟煮茶侍奉府君。
暮笙走到書案前,想了想,拿出一張紙箋來,提起毛筆,正要往硯中舔墨,便見漆黑的硯池已乾涸,凝神一觀,中間還有幾粒白色的物事。
那物事不多,細細的分佈的極散,不細看看不出來。細看便覺它們樣子白的有些通透,如那品相下乘的琉璃一般。硯池中怎麼有這東西?暮笙甚是不解,將毛筆擱回筆架,拖過硯臺來細看。
郡守府關乎一郡安寧,自有許多機密,自來了此地,暮笙便極為謹慎,書房中為何平白多出這不知名的東西來?她擰眉想了想,用手指輕輕劃過,抬起,指腹上便沾了一些。
暮笙端詳良久,伸出粉嫩的舌尖舔了舔。
鹹的?
暮笙思索著,漆黑的雙眸一點點沉晦下去,片刻,她抿著小嘴,高聲喚了人來:&ldo;研墨的水是打哪兒來的?&rdo;
在她書房中侍奉的是她的丫鬟,水自也是她們取來的。
丫鬟想也未想,便道:&ldo;自是府中的井中打上來的……&rdo;
暮笙拎著那硯臺,歪著腦袋翻來覆去的看,搖了搖頭:&ldo;不對,你再細想想,往日墨幹後,不是這樣的。&rdo;
&ldo;婢子想起來了。&rdo;丫鬟果真細細回憶了一番,赧然道:&ldo;府君恕罪,這水是海水,那日廚下送了鮮活的海魚來,裝在木桶中養著,婢子本是取府君研墨用的水,便從頭舀了一盞。&rdo;
她生怕暮笙怪罪,聲音越來越低:&ldo;那水清澈的很,且府君正急著喚婢子,婢子便取巧了……&rdo;
暮笙擰緊的雙眉卻慢慢的舒展開來,眼中閃過一絲驚喜。
這時‐‐
&ldo;府君,聖上降詔!&rdo;
暮笙倏然睜大眼睛。
手中的硯臺滑落,在地上,四分五裂。
此為密詔,來宣詔的是禮部官員。
宣讀完畢,那官員將寫在玄色錦帛上的詔書收起,笑著伸手扶起暮笙,道:&ldo;下官出京之時,齊王殿下、原先的那位崔大人,還有幾位熟諳鹽事的大人都已準備啟程,想必不出幾日便會到臨安。&rdo;
暮笙接過詔書,好生收進袖中,拱手道:&ldo;多謝大人告知,&rdo;她頓了頓,不解道,&ldo;只是不曾想到,竟還驚動了齊王?&rdo;
這位齊王是先帝皇帝,陛下王叔,早早就辭了差使在家安享天倫,許久不問朝事了。
那位宣旨的大人聞言一笑,並未隱瞞道:&ldo;聽聞,原也沒想勞動這位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