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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放到孟幼琳的手中,柔聲提醒她:&ldo;你仔細一點。&rdo;
孟幼琳接過竹竿,點了點前方,偏過頭來,沒好氣道:&ldo;不是還有你麼?我怕什麼?&rdo;
這氣鼓鼓的小模樣,孟幼舒悶聲一笑,好脾氣地牽起她的另一隻手,乖乖地道:&ldo;是啊是啊,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rdo;
☆、第十四章
見過裴諶之後,暮笙心情就很複雜。這複雜來源兩處,一是自復生以後便紮根在她心中的復仇,二是陛下。
前者直接因後者而變得與她毫不相干,後者因前者而讓她滿心觸動。
上一世因急迫地想要避開與陛下相關的所有事情,便甚少細想一些看似平淡無奇,實則蘊含深意的細節。
譬如,那一年,陛下為人刺殺,恰巧被她所救。陛下醒來之時,她迷濛未消的眼眸中充斥著沉厚的警惕與戒備,然而,當她表明自己的身份,陛下立即就變得輕鬆,袒露身份不說,乃至還能忍著傷口的痛意與她調笑。
當時,她不曾細想,現在回憶起來,分明是她的身份讓陛下放心。看似與哪個皇子都無關聯,中正不偏的安國公實則早已投入五殿下的陣營。
四位皇子爭得頭破血流之時,陛下堅默地隱在人後,拉攏了一個宰首,拉攏了一個平林郡王世女,透過宰首,她手中便握了王朝一半的權力,透過平林郡王世女,她又拉攏了數名宗親。
待她終於得登大寶,君臨天下,自然便要向當初支援她的擁簇回以謝意。她另立平林郡王世女為淮安君,位同親王。讓安國公繼續為宰首,施以信任與權柄。
安國公拜相多年,門人無數,根基深固,又兼那時陛下初登基,必然是不如安國公積威已久,這信任與權柄,也由不得她不給。就是這樣艱難的時局,她得知裴昭被害,必然暴怒,幾方調查之下,發掘出隱在背後的兇手,如何肯善罷甘休。
暮笙合上眼,幾乎能重現那時陛下如烈火般焚燒的憤怒與無能為力的悲哀。她只能忍,就像當年,她忍了那四個庶出的兄長十幾年,等待時機,最後一擊斃命。
現在,陛下登基已有三年,新君即位最易動盪的三年平穩的度過,她怎麼還會繼續忍下去。從裴諶所言,也可看出,他們正有條不紊地佈局收網。
陛下把她要做的事都做了,讓她接下去做什麼!
暮笙無奈扶額。她從沒有將向安國公報復作為生存下去的支柱。失而復得的生命來之不易。她自然是要好好珍惜的,但復仇,的確是她復生之後第一件要做的事。
第一件要做的事,才開始做,就被陛下接手了,暮笙覺得很空落落,又很迷茫,更多的是,她發覺自己已沒辦法直視陛下了。
沒辦法直視也不能推脫面聖。
又是請平安脈的時候。
暮笙侯在含風殿外。
她來得有些早了,陛下還在紫宸殿上朝。
建章宮千門萬戶,週迴二十餘裡,宏大無上。中有鳳闕、紫宸、含風、麒麟、承明、武臺、鉤戈、宣室等殿,又有樓閣無數,亭榭遍佈。皇帝在紫宸殿上早朝,於含風殿處理政務,日常居所卻在稍遠處的宣室。建章宮以香木為棟,杏木作梁,門扉雕繁複花紋,飾以金箔,門面嵌玉,窗為青色,殿階為紅,分為三道,中間鋪漢白之玉,雕龍鳳,為御道。
暮笙站在簷下,殿宇軒敞,宮廊寬闊,清晨的陽光暖融融的,在她腳下灑下淡淡的碎金。她有些忐忑,不時地望向御道的盡頭。
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陛下的玉輦終於出現在眼簾之中。暮笙發覺自己竟有些緊張,她吸了吸氣,平復了一下波動的心緒,等著陛下向她靠近。
玉輦走近,暮笙彎下身:&ldo;拜見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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