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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脩禕發現,她人生的每一件事,都是建立在有暮笙的基礎上。
如此糾纏的深情,誰還能分得開她們?
昌樂郡距京約莫五日疾馳。
半月後,錦衣衛傳回奏報,昌樂郡遍生流民,聚眾而反!
先前龐中直密奏是昌樂郡守顧銘之縱民生亂,事實有些出入,卻相去不遠。此次民亂,非郡守有意縱容,而是官逼民反!
老百姓大多是泥腿子,莊稼人,心裡想的唯有農時,唯有飽腹,除卻少數無所事事到處晃蕩的二流子,誰會沒事去做掉腦袋的事?
孟脩禕接到奏報,氣得狠。
聖人言,三年豐,三年歉,六年一小災,十二年一大災。自上古起,天象便是如此。除了幾年前江南那一人為一鬧,全國各郡縣久無大災,算算年月,差不多就在這幾年了。因此,也因鹽利可觀,孟脩禕這兩年輕徭薄役,與民休息,以備荒年。
這也是應有之意,豐年屯糧荒年用,古來如此。
本是大好的國策,與民有利,事情,就壞在小人手上了!顧銘之不止置朝廷法令於無物,乃至私加賦稅,橫徵暴斂,逼得百姓活不下去了!飽了他一個,餓死一郡黎民!
孟脩禕快給這蠢東西氣死了!當朝發怒,顧銘之還在押解入京的路上,暫罵不到,便將&ldo;病癒&rdo;來朝的顧行之罵了個狗血淋頭。
顧銘之區區郡守,能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想也知與他這在朝為相的族兄大有關係。沿邊州郡,若非顧忌他有個當丞相的族兄,敢不奏報?使事態惡劣至此?
想到這老頭反對她立後反對得厲害,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家的事都沒拎清還管到她頭上來了!
&ldo;諸事不察,唯知高臥,家事不嚴,專盯著朕!你有何面目再居相位!&rdo;孟脩禕橫眉怒斥。
顧行之跪著,一力請罪,並無半字抵賴。他也知道,那族弟恐怕借著他的名做了不少惡事。
看他這一把年紀,顫顫巍巍地跪那兒,諸臣皆有不忍,只是事態嚴峻,若流民擴散,只怕顧家有大禍,何況陛下那句&ldo;專盯著朕&rdo;,分明意有所指。
&ldo;臣有罪,愧對陛下信託,懇請辭去丞相之職待罪。&rdo;顧行之老淚縱橫,顫聲道。
孟脩禕冷眼看他:&ldo;卿老矣,糊塗不明,合該讓賢。&rdo;
無半分挽留。
顧行之居相位上朝,及散朝,已是布衣白身。
顧府旦夕間門可羅雀,這還不止,皇帝晌午便派金吾衛包圍了顧府,下詔顧行之,要他靜思己過。
一生清名,一夕崩毀。
孟脩禕也沒閒著,一面下詔,不必將顧銘之押回京了,將他斬於流民前,以息民憤。朝廷知道了這件事,必與他們一個交代。
另一方面,又拿出駐軍圖,檢視昌樂郡周邊駐軍,與諸臣探討,就近調兵遣將,將民變壓下去。雖官逼民反,顧銘之可惡,但,造反乃夷族重罪,此事不以任何因由而有變,賊首及親眷家人,皆要入罪。其他從者,依情節論罪。
平亂之事,易快不宜遲,慢了。亂民擴散,便不好壓制了。
孟脩禕留著眾臣至深夜,方定下方案,由她親自口述,中書侍郎執筆,寫下詔書,四位丞相當場透過,八百里加急,連夜送往昌樂,數道詔書連發,事態緊急。
這是孟脩禕登基來第一回遇到民變。不大,只一郡,不致動搖國本,但這事本身,令人無比噁心。她分明勤勤懇懇地施政,所下政令皆為國為民,卻因底下官員壞了她名聲,想也知道昌樂一郡,必稱她為不顧百姓死活的暴君。
代臣受過,她心中豈能高興?
一整日,孟脩禕都沉著臉,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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