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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文萱點點頭:&ldo;其實兩年前你與父親出陣的時候,我便有了這個想法。&rdo;
隨後便是二十七個月的守孝,一切外界的事物都不必去管,她與霍文鍾長談了數次,霍文鍾也勸過他,慈幼局看起來是份好名聲,但實際上吃力不討好,朝廷不會撥下太多的錢糧,一切都需要民間來籌款。然而在霍文萱的再三堅持下,霍文鍾還是同意了。
在正理博陵侯遺物時,他們找到了一個木匣,裡面裝的全部都是霍文萱的嫁妝單子。當年被小妾楊氏以各種名義貪下來的,如今一筆一筆,清清楚楚的放在那裡。而嫁妝單子的最後一頁,則是這些嫁妝這些年來的出息,以及……老侯爺將自己在商行裡的份額全部留給了霍文萱。
看著一盒嫁妝單子,霍文萱楞了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對著霍文鍾嚎啕大哭,最終聲嘶力竭地癱坐在地上。
……
&ldo;母親去得早,她恐怕到死都沒想到,自己留給女兒的嫁妝會被一個妾室私吞了盡六成。爹爹缺錢就直接跟女兒說嘛,幹嘛指示一些婢子來偷竊自己妻子和子女的財產?侯府若是缺錢,給女兒打個欠條便是,都是一家人,難道我還會不借嗎?&rdo;
……
當初那些話,她都記得。
她還記得,在那日聽聞父親病重,她急不可待的回府,就是想要借這嫁妝之事故意去氣父親;
她還記得,母親還在時,父親也曾帶她去騎馬,在院子裡與哥哥一起舞劍;
她還記得,她見到醉後的父親抱著那幅他最心愛的盔甲痛哭的樣子;
她還記得,年幼的她被發瘋的父親關在漆黑的祠堂跪了一夜……
漸漸地,她也變了。她就好像是一面鏡子,父親帶給她的崇拜,憧憬,還有最後的瘋狂,她都一一對映了下來,最終長成了自己的模樣。
最後,她慫恿兄長弒父……
她就像是一個瘋子一樣,滿心的恨意無法散去,哪怕將一切都撕碎掉,也得不到任何救贖,一步一步深深陷在了自己的仇恨裡。
……
清理完父親的遺物後,霍文萱渾渾噩噩的回到沈府,整個人沒了任何力氣,靜靜地躺在床上。從身上的錦囊裡拿出了那一封珍貴無比的信。那是聶冬特地留給他的,早在霍文萱對他轉變態度後,他便發現這個聰慧過人的姑娘一早就拆穿了他的身份,只是不知為何並未到處宣揚。
這封信已被霍文萱看了無數次。
&ldo;……人不能&ldo;只為了愛&rdo;‐‐盲目的愛,‐‐而將別的人生的要義全盤忽略了。同樣人也不能&ldo;只為了恨&rdo;‐‐而將別的人生要義全盤忽略。霍文萱,你的人生還很長,雖然與你相識不久,但我依舊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你要堅強些,更堅強些才好。&rdo;
她以為自己提前洞悉了一切,父親早就死了不是嗎,其實後來的博陵侯都是那位菩薩的化身。所以她可以坦然的安慰自己的兄長,讓他不要太過悲傷。可直到今日,她才發現,或許霍文鍾已經走了出來,但她還留在了過去。放下過去,多麼瀟灑的詞啊,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幾個呢?
她知道當初她信誓旦旦想要氣死的人,早就死了。那時候便那位菩薩來了,所以菩薩一直以為她對嫁妝耿耿於懷,便在最後將這些都還了給她。
&ldo;其實,那張嫁妝單子,是母親親手謄抄的。上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