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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鬟?是不是一個國字臉蛋的?」燕晚逢問,「方才瞧見了,捧著飯菜回白鷺居去了。」
朝煙與文海柔面面相覷,都沒料到那找了半天的小丫頭已經自己回去了。文海柔攥著帕子,小聲道:「那我回去看看去。有勞朝煙姑娘陪我在這亂轉一晚上了。」
「您是貴客,這是應當的。」朝煙恭敬答道。
等文海柔提著裙擺兒小跑著離開了,燕晚逢才板起了臉,正正經經和朝煙說話:「我當初還以為你不喜歡她,怎麼如今,你反倒和她親如姐妹似的?」
朝煙說:「我幾時不喜歡她了?文小姐為人和氣,長相又好,神仙一般的大小姐,誰會不喜歡呢!」
這話說得燕晚逢心情複雜。當初文海柔出來府上,朝煙也說過類似的話,「相貌又美,門第又高,性情又好,如此完人,殿下看一眼,保不齊就要心動了」——明明是差不多的話,怎麼當日說起來像埋怨,如今說起來,卻又是另外一種滋味了?朝煙好像是真心在這樣誇文海柔呢。
不知怎的,燕晚逢隱隱覺得自己多餘。
「這些天,我見也沒怎麼見她,反倒是你,日日和她泡在一塊,學什麼做風箏,還一起繡手帕。」燕晚逢嘆了口氣,「也怪我笨,做不會針線,沒法跟你一起繡手帕。」
朝煙聽了,心底暗暗好笑:「殿下說的是什麼話?閨中女兒閒來無事,自然只能弄弄花草,繡繡手帕了,這又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還要爭著搶著去做。」
「這話我不愛聽,我下次也要學繡手帕。」燕晚逢嘟囔起來,「怎麼,文海柔能學,我就不能學?我還比那丫頭笨了不成?」
朝煙哭笑不得,說:「你要學,那就教你。要是學不會,可不能怪我。」
「我當然要學。」燕晚逢說,「你先教了再說!」
說著,二人便一前一後,到了清淨堂中。燕晚逢竟真的做出一副要學女紅的架勢來,叫歡喜拿了針線和繡繃子來,放話道:「我就不信了,莫非憑我,還擺不定這點兒小東西?」
朝煙瞧了瞧桌上的針線,說:「殿下的準備功夫倒是做的全,也不知道殿下想繡什麼?初入門者,沒法子一飛登天,繡不了那些複雜的東西,倒是可以試試燕子和桃花,形也簡單,色也簡單。」
燕晚逢說:「那就繡桃花吧!不就幾個花瓣兒,紅色的,再加一束花蕊?」
「那我給殿下找點繡花樣子來,殿下先挑好繡線的顏色,把線穿進針孔裡吧。」朝煙說著,便出了清淨堂,回屋去找有花樣的小稿。
等她回了清淨堂,就看到燕晚逢眯著眼,在燈下辛苦地用線頭去碰針孔,眼睛酸得都要發紅了。
「殿下,成了嗎?」朝煙明知故問。
「……」燕晚逢咬牙切齒道,「什麼玩意兒啊!這麼難穿,真是見鬼了。」
朝煙險些想笑。
正在此時,外頭傳來了一個丫頭怯怯的聲音:「打攪殿下了。聽聞煙姑姑在這兒呢?」
朝煙一愣,看向門外,道:「什麼事兒?」
門外來的,竟是文海柔的丫頭。只聽她小聲道:「我家小姐她……不小心摔了一跤,腳崴了,沒什麼太大毛病,但還是有些疼,想問問煙姑姑可有膏藥?」
一聽這話,朝煙立刻忘了什麼繡花,什麼手帕,忙道:「膏藥是有的,我叫香秀去拿。但腳崴了也不是小事,萬一傷筋動骨可就倒黴了,還是得請個大夫來瞧瞧才好。」
文海柔的丫頭搖了搖頭,道:「小姐說沒什麼大礙,也不好意思太叨攪煙姑姑您。」
「這算什麼叨攪?這都是我原本就該做的。」說著,朝煙對燕晚逢道,「殿下,客人傷了腳,咱們多少得照料著,這繡花的事兒且先放放吧,我替您去白鷺居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