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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柳看了過去,心中一跳。在銀霜炭的烘烤下,小姐的面容微微泛紅,像是上了胭脂,她的唇瓣帶著點水色,像是雨後的薔薇花瓣待人採擷。
「我去取幅畫。」蘇玲瓏披上了披風,「扶風在這裡等我,弱柳跟著。」
弱柳和扶風兩人是蘇玲瓏親自調·教出來的,只聽蘇玲瓏一個人的吩咐,自然應下。
蘇玲瓏抱著畫,剛到了寒梅閣裡,就與一個人撞了滿懷。
「哎呦。」她懷中的畫作跌落。
趙煜看著畫作,微微一怔,想要看的更仔細些,誰知道他的衣襟勾住了女子的髮簪。
髮簪從女子的發脫落,青絲滑落,流瀉在女子的肩頭。
趙煜撿起了髮簪,「抱歉。」
這才發現,撞著的人竟是蘇玲瓏,他最喜歡的天分極高的弟子。
「沒關係。」蘇玲瓏從趙煜的手中接過髮簪,認出了趙煜,先是一愣,繼而是一笑。
或許是因為地上那副畫的原因,心神觸動的一瞬間,很難再把蘇玲瓏當做弟子。
她的長髮披散在身後,跳躍的燭火之中,膚色像是心得的汝窯白瓷,她笑起來的時候,嘴角先是微微翹起,然後那抹笑容才會漾到眼眸裡,她的眼眸像是含著春水,笑容也一直漾在其中。
喉頭滾動,從地上撿起那副畫。畫中是桃林裡男子奏琴女子舞蹈,旁邊落得是恪齋的印章。
弱柳扶著蘇玲瓏坐下,手腳利落地替蘇玲瓏挽發。
看著手中的畫,趙煜的腦中出現了給人挽發的場景。
或許是二十歲的生辰開年就要到了,太后又同她說起了自己的婚事,他原本對娶什麼樣的妻子可有可無,如今升騰起了一種隱蔽的心思。
那個火熱的念頭把趙煜的心燙的一顫,她才十四……
恍然又發覺,十四歲的年齡,已經可以定親了。
長發挽起,她的柔美的臉再次露了出來,趙煜的目光挪開,唯有耳垂有淡淡的血色。
「失禮了。」蘇玲瓏等到弱柳給她挽發完畢,站起身子對趙煜行禮,看到了他通紅的耳垂,眼睛彎起。
「你是恪齋。」趙煜肯定地說道。剛看著蘇玲瓏,看到她笑了,又忍不住垂下了眼。
「夫子,這是我畫著玩的。」蘇玲瓏說道。
原本他喜歡聽她叫他夫子,心裡頭的念頭一聲,就覺得這兩個字很是礙耳。
「恩。」趙煜應了一聲。
接下來和蘇玲瓏說得什麼話,趙煜分明字字記住,等到晚間想起的時候,又覺得像是像是蒙了一層霧,少女的紅唇張張合合,她的聲音嬌軟。
入了夜也夢到女子淺笑,糾纏著他。
「皇叔?」三公主的聲音歡快,「你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趙煜搖搖頭。
這幾日沒有睡好,眼底是淡淡的青色。
又說了三兩句話,三公主步入了正題。
「皇祖母讓我給你帶個冊子。」三公主這次出宮是帶著目的的,還有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是皇叔的生辰,太后已經準備好了各家閨秀的小像,就想著給皇叔相看。
趙煜的眉頭皺起,「不用。」
「皇叔。」三公主的聲音脆生生的,「您說了不算,我就是受皇祖母所託,帶個冊子。」
趙煜看著那個冊子,如臨大敵。
尚且沒有那個隱蔽的心思的時候,他還不算排斥,自從那個心思一生,想到太后的殷切就有些頭疼。
但是讓他定下那人,心中有些遲疑,他即將雙十,對方不過是豆蔻年華。
「對了。」三公主繼續道,「若是皇叔有心儀之人,那更是要早早定下了,到時候皇祖母給您定下了,或者是父皇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