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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嚎啕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終於安靜下來,只覺身心舒爽,用手抹掉臉上的眼淚,狠狠擤掉鼻涕,爬起來跳上馬,走了。
韓錦騎著馬走了一個多時辰,眼看天色快黑了,他害怕巒山派的人又出來攪局,又害怕走得太快一不小心撞上白小右和丹闕他們,心情十分糾結,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該快著點趕路,還是慢著點趕路。
就在他糾結的當口,突然,他看見前方的一棵樹下影影綽綽有一個黑影,似乎是有個人倒在哪裡,頓時心神困惑,騎著馬走近了一些。
待他走到能夠看清的地方,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倒在那裡的不是別人,正是紀舒!
紀舒躺在那裡一動不動,也不知是昏迷了還是已經死了,身上衣服厚看不出來,頭上亂糟糟的還帶著血汙,顯然經歷過一場惡戰。
韓錦遲疑了一下,跳下馬去檢視。
他走到紀舒身邊,試了試紀舒的呼吸,發覺他的呼吸十分微弱,似乎已是瀕死的狀態,又摸了摸他的脈,也微弱到難以察覺的地步。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如果把紀舒帶去萬艾谷,只怕半路紀舒就死了,可若是不管,又覺得不合適,躊躇了半天,跑回馬車邊上解了水囊過來,先把紀舒扶起來,讓他的背靠在樹幹上,然後解開水囊餵他喝水。
昏迷的人總是不會老老實實吞嚥,韓錦灌進去的水從他嘴角邊漏了出來,此地又沒有麥秸管可以用,他只好捏著紀舒的下巴把他的頭仰起來給他灌水。就在他全心全意擺弄紀舒的時候,突然間,脖子上一涼,多了一把匕首。
紀舒不緊不慢地張開眼,眼睛很亮,眼神犀利,沒有半分剛從昏迷中清醒的樣子。
韓錦張了張嘴,然後嘆了口氣:流年不利,一天之內兩次被人拿匕首架脖子了。
紀舒微笑道:&ldo;不好意思,我恰好學過一門抑制心跳、脈搏、呼吸的功夫。&rdo;
韓錦翻了他一眼,沒好氣道:&ldo;你想幹嘛?&rdo;
紀舒道:&ldo;我和我的部下走散了,我身中劇毒,又被人追殺,處境十分危險。所以我要借用你的力量,護送我去萬艾谷。&rdo;
韓錦更加沒好氣:&ldo;你中的毒我也中了好嗎!而且這毒還是你自己下的!我也在被人追殺啊,我憑什麼護送你?&rdo;
紀舒微微一笑,道:&ldo;你既是五輪派的傳人,又是天寧教的骨幹,你還能把丹闕的毒給解了,我相信你一定有本事。況且,照無眉的說法,連萬艾谷的谷主都認識你?如若我自己去,只怕萬艾谷的人不會理睬我,有你在,我就有救了。&rdo;
韓錦哼哼道:&ldo;老子憑什麼要幫你?就憑你給老子下毒?憑你坑了老子一次又一次?憑這個?&rdo;他指了指紀舒橫在自己脖子上的匕首。
紀舒笑道:&ldo;我自會讓你幫我。&rdo;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個金屬手銬,往韓錦的手上一銬,另一邊銬到了自己的手腕上。他道:&ldo;這副手銬乃是精鐵打造的,任何刀尖都砍不斷,鑰匙在我這裡,你若要解開,或者砍斷我的手,或者砍斷你的手。不過我提醒你,這副手銬上是有機關的,如果你不小心觸發,手銬內圈有一圈鐵齒,會扎進你的手臂裡,屆時你這隻手不斷也廢了。&rdo;
韓錦目瞪口呆,旋即氣急敗壞:&ldo;你!你蠢貨啊!你把我們倆銬在一起,行動不便,萬一有人來了,怎麼打?&rdo;
紀舒道:&ldo;無眉他既不是我的對手,又不是你的對手,何況你不是還有那些手下嗎?除非我們兩個一起毒發,那屆時做一對苦命鴛鴦,我也沒什麼遺憾。&rdo;
韓錦瞪他:&ldo;你不遺憾,老子卻遺憾的很!&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