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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繆斯女神的禮物第94節 我的文學夢(3)
1998年5月,我從廣州回到家鄉看望他時,他因身患肺癌已經臥病不起了。當他得知我剛剛在羊城暗訪歷險後,決定要把這些寫出來。於是,他帶病採寫關於我和鄧世祥在廣州王聖堂臥底歷險傳奇,後來發表在《華西都市報》等報紙上。
現在,每當我在京城遙望家鄉的山水時,我總會油然的想起已駕鶴西歸的殷顯揚老師,我的耳畔會響起他那慡朗的笑聲,我的思緒總會縈繞著他對我的循循善誘的教誨;我的眼前總會呈現他清瘦而又頗有仙風道骨樂呵呵的形象……
高中時,我的家中遭受了極大的不幸‐‐一場大火將我本來就很貧困的家燒成一堆殘垣廢瓦,我的一大堆小人書和文學書刊全部付之一炬。這場大火使我被迫離開了心愛的校園,輟學後在縣城裡一家工程隊做了兩個多月的苦力,每天在毒太陽底下做十二個小時以上的工作,提灰桶,挑磚,拉沙子,運碎石,挑水,拉泥,每天熱火朝天,幹事得汗水淋淋,但每天也只能拿到五元錢的工資。當時失學後的我情緒一直很低落,每天除了超負荷地勞作十幾個小時,便是拼命地讀書,很少與人來往,我的性格也變得極為木訥和內向。我記得,當我接到文化局發來的參加小雷山筆會通知後,窮得連幾元錢的車費都拿不出來的我,硬是從我的那個叫石應高的村子走到三十餘公里的大冶縣城的。
我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看書,當然幾乎全部是中外名著,還有像《人民文學》、《收穫》、《十月》、《當代》及《小說月報》、《小說選刊》等文學雜誌,有一些報紙。由於我那個村本來就窮,大隊裡的幾個錢大多是被那些自私自利的村官們給吃喝掉了,根本沒有訂什麼報紙,村民們從來也看到過那些報刊。
在我上中學後,我常去大冶縣城,不是住在我的外婆家,就是住在我的伯父家裡。因為他們這兒不僅生活條件遠比農村好,更主要的是,這兒隨時可以看到報紙。在伯父家,更是有各式各樣的書籍,而且他還不惜本錢為建弟和芳妹訂賣了大量的諸如《兒童文學》、《少年文藝》、《故事會》、《童話大王》等少年兒童書刊。伯父去世後,我也很少再有那種溫馨的回憶了。再後來,因家中失火而被迫輟學後,我又加入了建築大軍中,從事著極為繁重的體力勞動,儘管如此,我還是特別渴望讀書。青春成長期的苦惱和困惑,都是靠那一本又一本的書刊解脫的。記得有一段時間,我為了看書,為了及時看到報紙,經常一個人從村莊出發,沿著那一條剛剛通車不久的鐵路,走30多公里的路程到大冶縣城,去圖書館看書。直到圖書館關門,裝滿了腦袋剛汲取的雜亂知識的我,才戀戀不捨的離開,又沿著鐵路,頂著漸濃的暮色,步行30多公里,回到家裡去。一來一往,我很快就和圖書館裡的幾位工作人員混熟了,他們有時還讓我將雜誌拿回去看。後來,我在老祝的幫助下,在圖書館裡辦了一個借書證,從此我也以像城裡人一樣,經常去圖書館借書,並可以自由地拿回家看了。
農閒之餘,我把沾滿泥巴的褲腿高高挽起,赤著雙腳,手拿記錄本和原子筆,見到平時會講故事的老人就糾纏人家講一個故事,或是追著白髮蒼蒼的老婆婆唱幾支山歌給我聽;一到盛夏的夜裡,村前村後,水塘邊,樹底下,只要哪兒坐滿了人閒談,我就會一頭扎進去,聽見有人講的精彩故事和笑話,馬上用筆記錄下來,完全不顧別人的譏誚和嘲諷。
入伍後,我在緊張的訓練之餘還是忘不了我的文學夢。當時我們海軍陸戰隊在北部灣進行每年中最為艱苦的&ldo;海訓&rdo;時,由於軍訓艱苦,時間也極為緊張,無法安下心來讀書寫作,只有到了每天夜晚,上床休息時,我才能偷偷讀書寫作。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