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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宜寧見狀,也沒繼續開口說話。
丞相府後院的人大多都聽命於白氏和二房,先前連棠梨院的下人也都是派來監視她的。
她身邊只有寥寥幾人可以相信,雖說之後又買了些僕從,但都是打雜勞作的人,一些事情根本就辦不了。
若去武市上僱人,那些人也不全是知根知底的,且京中各方勢力繁雜交錯,沒準自己僱來的人是別家精心安插好的眼線。
這種事情也不是沒發生過,相府前院發生過不下五起,每次都被顧漢平用作威脅去交換利益,或者反插至對方的陣營中索取情報。
家裡的人不靠譜,市面上的人也不靠譜。
思來想去,顧宜寧便把主意打到了陸旌身上。
他手下的人,赤膽忠心,驍勇強悍,且唯命是從,服從能力極強,一個個都是殺人誅心的利器。
雖然她也沒想著要殺人,只是去查證一下事實而已。
但陸旌始終不表態,顧宜寧有些喪氣地低下了頭。
陸旌的餘光裡,未曾落下小姑娘的一舉一動。
她要什麼他都能給。
只是突然想起幾年前的一件事。
想起自己曾經默許旁人殺人後,突然看到小姑娘在人群中嚇地臉色慘白的場景。
從那以後她看他的眼神都帶著防備。
連著三個月,沒跟他說過一句好聽話。
暗衛本就是做見不得天光的勾當的。
玄影衛又是他一手建起,其中沾了多少血腥,他一清二楚。
顧宜寧要什麼不好,要這塊令牌。
若是某天知曉背後的事跡了,怕是一輩子都厭惡他憎恨他。
陸旌眸色晦暗,耐著性子對旁邊的人解釋:「玄影衛殺氣太重,不是你能控得住的。」
顧宜寧仰頭,眸光微滯。
陸旌錯開她盈盈的目光,「真想要?」
她不假思索:「想。」
石階上已經迎來了專抬軟轎的人,陸老夫人被扶著坐上去。
臨走前的最後一刻,陸旌看了眼顧宜寧,他不可能讓小姑娘一直待在靜泉寺,去攝政王府也好,去景元殿也好,都比粗茶淡飯的地方強上百倍。
他斂眸,淡道:「想要就自己來拿。」
顧宜寧頓了一下,警惕地掃了眼四周,見有不少人的視線都在有意無意往這裡看,她頓覺羞澀,「真的可以嗎?」
男人漫不經心地嗯了聲,「以後沒有人攔著你。」
再次得到肯定後,顧宜寧咬了咬唇,心情莫名忐忑,外面這麼多人,覺得還是速戰速決為好。
她伸出一隻手指撩起陸旌的外衫,另一隻手飛快地摸進他的領口,隔著一層中衣,手心之下一片溫熱,然還沒摸到令牌,就被人攥住了手腕。
一抬頭,映入眼簾的是男人諱莫如深的神色,以及他身後目瞪口呆的吳川。
顧宜寧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悟錯了什麼。
她好像,又耍流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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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令牌沒拿到手,但景元殿送來了不少人供她指使。
吳川把人帶過來的時候,還無比謹慎地解釋,「這些暗衛也是高手如雲,不比玄影衛差。五小姐若是想要令牌,可再去找殿下。」
顧宜寧並不在意什麼玄影衛不玄影衛的,她目的就是要人手。現在人給她送過來了,她很是滿意,只是想起當日的場景,面色略帶尷尬。
將人逐一分配下去後,春桃開啟房門走了進來,「小姐,曦禾郡主進靜泉寺上香了,現正在院中賞景呢。」
晉明曦一來,那便是顧承安快要到了。
這位郡主總是以各種各樣的方式同她哥哥偶遇,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