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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同樣視萬千性命為螻蟻，翻手傾覆不過一念之間。

0318急哭了：【嗚嗚嗚，0211，你最會說話了，你趕緊說說話。】

0211咂嘴：【宿主她明顯聽不進去了嘛。】

覃蒔：【0318，你仔細想想，不管是現在的楊誠還是過去沒有覺醒的楊誠，他有沒有對我說過一句謊話？】

即使是想把她鎖在對映世界裡，他也不過是邀請她問她願不願意去試試。

他沒有對那個他構建的世界充分的描繪以作誘騙，即使是已經被鎖進了投映世界，面對發現端倪的她，他也知無不言。

0211嘖了聲：【因為他夠瞭解你嘛。】

可並不是的。

如果覃蒔問的模稜兩可，他便也會搭的模稜兩可。

但如果他平鋪直述的述說，答案從來勿須質疑。

從最初他們的認識開始，不論是身為世界的觀察者還是後來的楊誠，他交付予她的答案從來都值得被信任。

所以即使曾被他鎖進過投映世界裡，覃蒔此刻仍然願意相信，他告訴她的那個出口就是真正的陸哲能夠活下去的出口。

一如他曾默然垂目望著她那將他抓得牢牢的雙手，淡淡道：「如果你相信我不會把你扔了，就不用這麼抓著我。如果你不相信，其實你也抓不住我。」

她那時候想，他語氣平淡卻又咄咄逼人，顯然很討厭這種不被信任的感覺。

所以，她最終還是猶猶豫豫的鬆開了手。

因為神仙叔叔說得沒有錯。

他的世界裡他想怎麼樣都行，她拽得死死的也不見得真的能夠拽得住他。

她鬆開手的時候，很忐忑地鼓著眼珠子說：「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哈。」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只為提醒他千萬別辜負了她的信任。

她選擇了相信他，雖然猶猶豫豫的，但他卻也沒有真的再扔她一次。

所以當年，選擇相信他才是她被收留的真正原因吧。

覃蒔低頭，望著被陸哲緊緊握住的手。陸哲並不相信楊誠，他只是相信了她的相信。

被人相信的感覺，真的很好。

覃蒔遠望漸近的那個出口處的身影。

所以，在很多很多年前，他就已經不是純粹的無法理解情緒也無法擁有情緒的觀察者。

楊誠站在路口，他逆著光，所以能清晰看到最終向他奔來的小孩究竟帶著什麼樣的神色。

他浸染在這平行的世界裡這麼多年，直到現在也還是不能清除的分辨每一個情緒背後的意義。

但此刻接人不同的場景卻依然令他想起了許多年前，他將小孩拋下後又轉頭來尋的那刻。

她像他的方向跑來，一路那時的她歡喜而來。

明明夾雜著許多複雜難懂的情緒，他卻仍能清晰辨認出最顯眼那個。

曾選擇相信過她的小朋友再次選擇了相信她，當然值得被獎勵。

他側身讓開出口，讓向他飛奔而來的小朋友和她的朋友有了足夠通行的道路。

剝離黑暗，重沐光明，他便衝著大喘氣的已經長大了的小孩道：「恭喜我的小朋友，總是能夠做出對的選擇。」

他目光溫柔笑意繾綣，明明跟記憶裡那無波無瀾的臭叔叔完全不同，卻又似乎在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細微之處極其相近。

他的眸光從覃蒔與陸哲仍然緊緊相握的雙手掃過，微不可察的隱隱的有了一絲黯淡。

便在這時一道白光乍然閃過，刺得人不得不眯起眼。

與此同時，0211與0318異口同聲道：【得到主系統連線。】

四圍傳來了急速推進的嘈雜聲，覃蒔的腦海里也不斷跳出數條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