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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阿爹……阿爹……&rdo;他嘴裡有時候也會冒出一長串斷斷續續的句子，但翻來覆去說得最多的，還是這兩個字。

賀淵伸手抹去那些淚痕，卻因為自己手上的血沾到上面，變得有點像是血淚。

看了半晌，冷然的臉終於柔軟下來，無聲嘆了口氣。

那些往事，不要想起也罷，何必再念著？

那頭樂雍如正看著水位一點點下降，水潭中間漸漸露出一個龐然大物，一開始嚇了一跳，後來發現那玩意是不會動的，又大著膽子湊近了些，細看之下，不由咦了一聲。

&ldo;這是什麼？&rdo;

第53章

黑暗中，那東西約莫有半人高，看起來像是長方體，又似有多面稜角，從水中露出來的大半部分，甚至微微發著柔和的光芒。

樂雍如想起之前賀淵說過的水下棺槨，可他從沒見過棺材長這副模樣的，這個時候，水已經退到小腿肚的地方，他用探照燈朝上面晃了晃，發現顏色有些淺，質地也不是純粹的石頭或木材，上面還有細微的斑點。

&ldo;不要碰。&rdo;

&ldo;啊？&rdo;樂雍如伸到半空，快要碰上的手硬生生又趕緊收了回來。&ldo;為什麼？&rdo;

&ldo;這東西，&rdo;傷口的疼痛讓賀淵的聲音隔了好一會兒才重新響起：&ldo;就是姚桐要找的。&rdo;

樂雍如一下子響起蕭闌身上的古玉。&ldo;這傢伙也有一塊小的，是一樣的？&rdo;

賀淵嗯了一聲。

樂雍如忍不住問：&ldo;這東西究竟有什麼來歷，為什麼那女人不惜冒著危險跑到這種地方也要得到它？&rdo;

&ldo;你看過《拾遺記》嗎？&rdo;

&ldo;啥？&rdo;樂雍如愣愣的，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扯起這個。

&ldo;始皇好神仙之事，有宛渠國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l;論波舟&r;。其國人長十丈，編鳥獸之毛以蔽形。始皇與之語及天地初開之時，瞭如親睹。&rdo;

樂雍如已經聽得暈頭轉向了：&ldo;這個跟我要問的問題有什麼關係嗎？&rdo;

賀淵嘴角微勾，帶了幾分譏誚的意味&ldo;他曾經不惜一切代價追求長生不老，為了得到傳說中神仙恩賜的長生之藥，派人從四個方向出發，分別到四個地方去尋藥。&rdo;

&ldo;等等！&rdo;樂雍如聽得不對勁，忙打斷他。&ldo;什麼四個方向，聽都沒聽過，你說的長生不老藥，不就只有徐福東渡嗎，還有另外三個方向？&rdo;

水漸漸退盡，此時已到了腳踝，對他們不再造成威脅，樂雍如死裡逃生，大呼慶幸的同時，只想好好喘口氣，賀淵也沒急著讓他找出路，竟就這樣靠著潮濕的巖壁講起典故，懷裡還抱著一個昏睡過去的蕭闌。

他淡淡道：&ldo;徐福只是其中一支，往西的，最遠到了羅布泊一帶，還有分別前往南北兩個方向的，他們除了為秦皇尋找長生不老藥方，還肩負了一個使命。&rdo;

&ldo;什麼重任？&rdo;樂雍如只覺得匪夷所思，但賀淵的語氣卻讓人生不起一絲荒謬之感。

&ldo;為他尋找軀體寄居棲生之所，就是陵墓。&rdo;

&ldo;不可能！&rdo;樂雍如哈哈一笑：&ldo;你是從哪裡聽來的故事，這也太能編了，秦始皇明明就葬在臨潼，現在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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