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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韶對著姜韞便是一通上下亂磨,姜韞小手不斷撲騰著,姜韶不厭其煩道,「怎麼,就許你三哥對你這個樣子。」姜韶嘴裡說著粗俗的話,又特別惡意地朝她耳窩吹氣道,「你三哥早把你賣了,不然你以為你怎麼會這麼容易被抓到。」
姜韞小臉上瞪著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她,姜韶還要說什麼時,她已經聽不清了。姜韶的手一下又一下地點在姜韞頭上,嘴裡一直罵罵咧咧,又脫了襲褲來,澆了她一臉的水,他濁氣滿滿道,「過來。」
姜韞滿目空洞,眼裡又爬上了血腥來,她張了嘴狠狠咬了整整一嘴巴的血,姜韶還在那嗷嗷大叫著,姜韞從那之後便不再哭不再笑了,她像個沒生氣的玩偶,阮清進來看了一眼,便踹了姜韞一腳,差人將姜韶抬了出去。
後來,阮清發了狂來,每日每夜打起了姜韞,姜韞一聲不吭,任那些鞭子落下來,她硬是不吼不叫,阮清脾氣卻是愈發暴躁,姜韞也不知道在這躺了多久,她才見著了阿母,阿母見了她這幅慘樣,已經捂了嘴哭了出來,姜韞那小小人兒扯著嘴角要給她阿母笑一個,阿母卻拿了匕首衝著阮清吼道,「你還是人嘛?是我對不起你,你折磨我可以,你為什麼不放過我的孩子,你難道不知道她的命比我還重要嗎?」阮清眉色不改道,「我恨她,我恨她把你奪走。」阿母髮鬢凌亂,身上衣衫也被撕扯爛了,「阮清,我要殺了你,我只恨自己認識過你,你根本就是個沒有心的怪物。」阮清眉色一揚,敞開懷對阿母說,「好啊,我們一起下地獄吧。」姜韞那時候特別冷靜,她還分析了要從哪個地方拿起匕首,挑哪個角度去刺死阮清,可惜,她漏算了,那個方才還揚言要殺了阮清的阿母替她擋了一刀,姜韞痛苦地皺了眉來,阿母倒在血坡裡,氣若遊絲地朝她緩緩伸過手道,「阿韞,阿母對不起你,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阮清嚇得推開了姜韞,失魂落魄地抱著葉蓁,手心帶著顫意,忙替她止了血,可血液卻往外涓流出更多,她氣得恨不得堵了那個孔,葉蓁臉色愈來愈蒼白,她一手捉了阮清來,眼底便氤氳起濕氣來道,「這樣也好,從此就兩不相欠,多好啊。」阮清聽她這麼一說,眼眶蓄了一窩的淚,咬著牙來,狠狠瞪著她道,「你休想死了一了百了,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你若是敢死,我就讓姜韞一輩子都不好過。」葉蓁聽她這麼一說,眼淚就疾馳而下道,「你若是敢這麼做,我便是到了黃泉也不和你相認,去喝了孟婆湯把你忘得一乾二淨,永生永世不相見。」阮清垂下頭來,淚水便順勢流了下來,阮清將她緊緊抱在懷裡,哭得稀里嘩啦道,「只要你不忘了我,我都答應你,阿蓁。」那一夜,阮清哭得撕心裂肺,可她阿母卻再也沒了生氣。
姜韞有些頭疼,她近來忘了很多事情,那些錯亂的記憶爬滿了她整個腦袋,她一面想逃,一面又忘不了。阮清偶爾會來那麼幾次,她似乎也很疲憊,有些時候不打她,就這麼和她說說,講得也是她和阿母的故事,她偶爾會唸叨著這麼一句話,「你阿母還是沒來找我。」她看了眼姜韞,發覺她瘦得脫形了,便會囑她多吃一些,姜韞有那麼一日,忽然問她,「為什麼你不死了去尋阿母呢?」阮清回過來望著她的眼神,她能記得一輩子,那眼角下一枚青痣忽而就掩了聲色來,孤獨又執拗,阮清默了神色,那是姜韞第一次見她這般害怕,她說,「我怕你阿母早忘我,我若過了奈何橋只怕也會忘了你阿母,那麼這世間,就沒人再記得她了。」
姜韞依舊蜷縮在旮旯裡,她變得嫌少思考,像個蛀蟲一般,等著哪一天慢慢腐化,她夢裡依舊是扶桑,或痴,或笑的模樣,她本就覺得時間太過瑣碎,偶爾她會肆意摳破血痂,這麼一來二去,她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今日阮清又來了,姜韞已經都等她開鞭了,卻見阮清頗為古怪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姜韞嗎?」
姜韞抬眸看她,眼神空洞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