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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傳道受業解惑的鬼老師,連個臉都瞧不見。
她暗自嘟囔著縮了回來,想順著那石階往上爬,然而爬到盡頭才發現,那處天頂的小窗於她依舊遙不可及。
什麼天成右將軍?生前陪著亡命天涯,死後還要陪著地下坐牢。她那百兩黃金拿得實在不划算。
抬了抬眼皮,肖南迴發現那洞口有人推進一張裝滿精美食物的託盤,什麼花雕醉蝦、時令魚膾、釀四寶,各個都是掐頭去尾的尖貨,就連湯湯水水和下酒的小菜都做的精緻好看,怕是不輸御前。
喲,吃的倒是不錯。
她伸出手想去抓個酪酥,一抓一個空,只能鬱悶地蹲回原地,看著別人吃。
男孩吃得很慢,一樣菜只夾一點,最後將筷子擺回原位,連著那個託盤一起推回到洞外。
她想起傳聞中帝王家的規矩:每日用膳不可貪食,不可有一道菜餚吃盡,也不可有一道菜餚未動。總之就是個折磨人的吃法。
一天到晚只吃進這麼點東西,又不見天日、連個大一點的活動空間都沒有,任誰也長不出個壯實魁梧的樣子。他真的是皇子麼?不會是先皇找來的什麼影子替身罷?
肖南迴的腦子裡蹦出無數個話本摺子裡的故事。什麼狸貓換太子、偷龍轉鳳、影子與真身的故事,自娛自樂地想了一遍,天色不知不覺又暗了下來。
男孩又回到了他的石床上,就像她剛來到這裡時一樣。
日升、日落。月新、月殘。
男孩整日都重複做著一模一樣的事情,她便一直在角落裡看著,無聊到數著牆壁上的磚塊。
直到第三天晚上,她看到那男孩似乎又做了噩夢。
那具小小的、瘦瘦的身體連蜷縮起來都做不到,只僵硬地衝著牆壁,薄薄的衣衫勾勒出他背脊的形狀,似乎還在微微發抖。
她在他的夢裡看見他在做夢。
這感覺,有點神奇,也有點觸動她的心。
她還沒見過這樣的皇帝,所有脆弱都袒露無遺。
雖然知道對方並聽不見她,她還是忍不住走上前,輕輕叫道:「喂,醒一醒。你做噩夢了。」
下一秒,男孩居然睜開了眼。
他似乎在看著她的臉,隨後慢慢坐起來。
肖南迴覺得有些詭異,後退了幾步。誰知男孩也起身走了幾步,正正好好停在她面前,隨後抬起那雙烏黑的眼直勾勾望向她的臉。
她被盯得有些發毛,喃喃開口道:「你看得見我?」
男孩許久才蹙起眉:「你為何還在這裡?」
媽個蛋!能看見你不吭聲,害得老孃一直對著空氣自言自語,丟死個人!
大的她不敢欺負,難道還不敢欺負個小的嗎?
她想上前去擰他的臉,可一出手就又撲了個空。
肖南迴氣急敗壞:「你看得見我、聽得見我,前幾日為何不理我?」
「為何要理會?一個個的,我若總是理會,還如何能做功課?」
她眼睛一亮:「怎麼?先前還有像我這樣、憑空出現的?」
男孩點點頭:「只是他們不會像你這般賴著不走,大都半天便消失了。」
肖南迴擺出一個無奈的姿態。
「我也想走,可是我不知道怎麼出去啊?」
男孩淡然轉身,像是司空見慣:「無妨。時候到了,你自然就出去了。」
喲,瞧這口頭禪、瞧這做派,還真真是從小便這副樣子呢。
她不依不饒地跟了上去,將先前心頭的疑惑通通倒了出來。
「那你說說看,我到底是什麼?是鬼魂嗎?你是能看到鬼的陰陽眼嗎?」
男孩似乎非常嫌棄她自作主張地猜測,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