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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如意，她坐在爸爸的車上，眼睛都哭紅了。

爸爸說，太爺爺要不行。

她自從記事開始，爸爸媽媽就在忙，圍在她身邊轉的，就是太爺爺太奶奶跟姥姥姥爺。

明明過年見人的時候，太爺爺除去不能說話，其他都好好的，怎麼說沒就沒了。

江錚也難得沉默。

爺爺是在睡覺的時候，上床腦子一懵沒扶住摔倒，奶奶雖然及時叫人來送去醫院，可已經來不及。

當年被打那一次，如今才發現腦子裡面殘存血塊。

醫生的建議，是手術可以救，但是結果如何都不好說，大機率要癱瘓。

奶奶攔住了。

「不救了，快要九十的人，救過來也是受罪，如今去也算喜事，把如意叫回來，讓她最後一面。」

站在病床邊，如意沒哭，她笑著坐在床邊說話，跟太爺爺唸叨很多很多事情。

江老爺子是在平靜中離開的，當年在牢裡面，他一度覺得自己會死的很慘。

事實上，結果還不錯。

領人，火化，入葬。

喪禮上，五里的老人都來了，安慰徐老太。

照他們的話說，這個年紀的人是見一面少一面。

徐老太從頭到尾都很平靜，只是房間裡的床頭櫃上多了一個擺臺，是江老爺子的照片。

是去年夏天，如意抓著照相機，拍下躺在藤椅上悠哉的畫面。

老爺子眯著眼睛，發現是江意在拍照，舉著蒲扇在招她過來，平靜安寧。

如意請了一週的假期，再回來多了個習慣。

今天給姥姥打個電話，明天給太奶奶說點趣事，時間不長分鐘，就是想聽聽他們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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