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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那人一臉憊懶,阿俏不管他,依舊別過頭去看那麵館老闆爆炒腰花。老闆依舊是旺火快炒,一見火候將到,立即將整個鍋從火上移開,同時伸勺舀了醬汁調味。鐵鍋的那點餘溫,就夠腰花吸汁入味。
一轉眼,老闆將阿俏的腰肝面端到她面前,而阿俏身後那名年輕人早先已經點了一份面,老闆便將他後加的這一份「澆頭」盛在磁碟裡擱在他桌上。
阿俏不理他,伸手去筷籠裡取了一雙筷子,背轉了身子,低頭吃麵。
豈料那年輕人將這熱騰騰的澆頭倒在面裡,挾筷一嘗,頓時大讚:「小丫頭一看就是個會吃的,會點!這腰花炒得又脆又嫩,又沒有半點腥羶味。我怎麼早沒嘗過?」
他見阿俏還是不理他,乾脆連整隻麵碗都搬來了阿俏身旁的桌上,湊頭過來問:「聽起來你像是個熟客,可是這麵館我來過好幾回,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嗯?」
阿俏不答,抱著麵碗又轉了個身。
那人卻繼續死皮賴臉地湊了過來,笑著說:「說說看看,你叫什麼名字?嗯?」
阿俏原本的好胃口都幾乎叫這人給敗沒了,她轉過臉,沖那年輕人怒目而視,威脅著托起麵碗,作勢要朝桌面上摜下去。如果她真的摜了碗,碗中的麵湯飛濺,這人一身乾乾淨淨的白襯衫立刻就要遭殃。
可誰想到那人見到阿俏這副架勢,臉上的笑容一絲未減,眼裡反而有些玩味的神色,「原來你這麼的兇啊!」
阿俏氣結,手裡的碗就摜了下去。只不過她手上的勁道非常有分寸,碗絲毫無損,碗裡的湯汁也只是濺出了少許。
那年輕人卻動作比誰都快,座下的板凳一翹,早就將飛濺的湯汁讓開。他自己則抱著碗,退到早先的位置上。只留阿俏一個,忿忿地將手帕從兜裡掏出來,把麵館的桌面擦擦乾淨。
她實在覺得倒胃口,隨意動了兩筷,就再也無法吃下,索性起身去付了帳,轉身走人。
那名年輕人望著她纖瘦的背影,唇角玩味的笑意始終未褪去,而是扭頭看向麵館老闆:「你知道她是誰麼?」
老闆輕咳了一聲說:「這麼多客人,我哪記得住?」
年輕人臉上的笑意稍斂去些,卻聽見老闆接著說:「可是這麼賞識這火爆腰花的年輕姑娘,我還是頭一次見。」
那名年輕人唇角的笑容便再次漾開。
過了一小會兒,他衝著門外打招呼:「這裡,這裡!」
只聽鞋跟輕叩,這間樸素的小麵館裡裊裊婷婷走進來一個時髦女郎。她心有餘悸地望著外頭。
年輕人伸箸,又挾了一片腰花丟入口中,信口招呼:「瑤瑤,怎麼,剛才出去的那個小姑娘你認識?」
來人不是別個,正是阮清瑤。她聽見這問話,一跺腳就說:「可不是麼?要是叫她瞧見我到這種小館子來,我這面子往哪裡擱才好!」
這話極不入耳,麵館的老闆和店裡的食客都忍不住抬起頭,還有人瞪了阮清瑤一眼。
阮清瑤卻完全不在意,掏出手帕,將那年輕男子身旁的凳子仔仔細細都擦過了,才小心翼翼地坐下來,板著臉嗔道:「都是你……周牧雲,說好了見個面商量給逸雲慶生的事兒,怎麼竟然約到這種地方來。」
那名叫周牧雲的年輕人,絲毫不在乎阮清瑤的抱怨,反而湊到她耳邊,小聲問:「那個小姑娘,到底是什麼人?」
阮清瑤與這周牧雲一直很熟,就也不再相瞞,嘆了口氣說:「就是那個我家突然多出來的妹妹。」
周牧雲一聽,忍不住就眉花眼笑起來:「我說怎麼那麼有趣,原來是你妹妹……」
他話還未說完,頭上就捱了阮清瑤一個爆慄,只好低下頭,又湊到自己的麵碗跟前,訕笑著說:「我知道這裡的麵條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