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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珩蹙眉片刻,「你說不過孤,你就要撒潑。」
沈蕎拿腳踹他,「臣妾就要撒潑,陛下端著副高高在上的架子,還怪臣妾做低伏小。」
司馬珩握住她的手腕,「好了,孤錯了還不行。」
沈蕎本也沒多生氣,可聽他這樣說,倏忽火氣便冒上來,「什麼叫你錯了還不行,陛下這是認錯嗎?陛下這分明是在指責臣妾無理取鬧。」
「孤可沒有說。」
「陛下就是那意思。」
「那你要孤怎麼辦?」
……
吵著吵著,便吵上頭了,最後沈蕎都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只覺得他氣人得很,若是擱在自己的世界裡,他這樣的人怕是要注孤生。
沈蕎最後把他推出門,叫他走遠點別理她。
「我們絕交一日。」沈蕎說完將他關在門外了。
司馬珩和容湛在門外對視片刻,然後他問了句,「孤這是被攆出來了?」
容湛斂著眉,呆呆地看了眼自己的陛下,委實也覺得這場景有些詭異,他老實地點了下頭,「應該是。」
司馬珩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覺得不可思議,上輩子這輩子,都沒有遇到過這種事,尤其前世,他性情暴戾到一種罕見的地步,覺得周圍都透露著一種叫人作嘔的氣息,每個人都彷彿青面獠牙的惡鬼,到處都腐爛透了。他暴戾專權,以至於四下無人敢直視他。
而今竟然到了被人攆出來的地步。
可他亦知道,沈蕎這回不是真的惱他,他也說不好她到底怎麼了,但他並不生氣,他只是尷尬地在原地站了會兒,隔著門說了句,「行,孤去給毓兒和阿景掃障礙去,今日沒人陪你睡了。」
沈蕎在屋裡翻了個白眼。
誰稀罕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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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陰雨天纏綿了半個月,然後停了一日,原以為要放晴了,結果又醞釀了一場暴雨。
這幾日沈蕎都住在將軍府,她前幾日回皇宮看了毓兒和阿景,毓兒一切都好,只是有些惆悵,選太傅給她和阿景,竟是祝泓老先生親自來,祝老年紀雖大了,卻絲毫未變得慈祥多少,每日極為嚴苛,毓兒覺得壓力驟升,阿景更覺得受不住,他本就沒有姐姐悟性好,這下子更吃力了。
沈蕎看看毓兒又看看阿景,頗有種幼稚園大班生被賦予重任的感覺,註定沒有童年的兩個小鬼,沈蕎也無力拯救,畢竟坐擁一切優越的條件,若再放任他們吃好玩好啥也不幹,似乎也是一種罪過。
沈蕎只好摸摸毓兒的腦袋,又摸摸阿景的腦袋,語重心長道:「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勉哉!慈母多敗兒,你們父皇說以後要親自教你們,母親只能在心裡為你們鼓勁了。」
毓兒和阿景幽怨地看著她。
然後毓兒嘆了口氣,「算了,母親不幸災樂禍就很好了。」她真的太瞭解母親了,只是前些時日鎮日擔憂,而今聽聞母親和父皇和好,仍覺得不敢相信,又問了句,「母親以後不走了嗎?」
毓兒抿著唇,認真地看著母親,那眼神極為剋制,可沈蕎仍從中看到了期盼,一個孩子期盼母親不要離開,可她年紀那樣小,已知道剋制了。司馬珩說毓兒更適合做儲君,沈蕎亦思考過,她沒有司馬珩那樣看人的眼力,她只知道,毓兒和阿景相處,阿景多數時候是聽姐姐話的,因著毓兒聰慧且極有主見。偶爾更顯露出不合年紀的通達。
那日裡王生轉述的話,沈蕎仍記得,面對可能要離去的母親,她沒有哭鬧,亦沒有去求沈蕎不要離開,她只是去見了父皇,說人各有志。毓兒大約是知道,在這皇宮之中,父皇才是那個一語定生死的人。
沈蕎覺得對不起他們。
她倏忽蹲下身,認真說了句幾句話,「不走了。只是世事有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