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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這叫隕落,你特麼那叫被淘汰,也有臉跟老子比?
去你奶奶個嘴兒的!
臉上面無表情,滿肚子填滿p,耿江嶽滿腹不爽地走進熙熙攘攘的食堂,從門口的消毒餐櫃裡拿了個乾淨的餐盤,然後排在長長的隊伍後面,一步一步地往前緩緩挪動位置。
他住的這幢大樓很大,大得耿江嶽自己都不知道這裡到底住了多少人。
反正幾十個食堂,每天早中晚三頓,向來都是人山人海——早餐時間稍微好些,因為有些貨墮落久了,已經放棄吃早飯了,不過也只是比中午和晚上少大概兩三成左右,因為很多人墮落久了之後會得膽囊結石,這年頭的醫療費用又很高,所以窮屌們吃過苦頭之後,哪怕再懶,也努力每天都吃早飯;只有那些仗著年紀輕,而且堅決認定自己不可能得病的二三十歲的人,才會無憂無慮地堅持不吃早飯,直到某天犯了病,一個人在房間裡痛得滿地打滾,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最終按下房間裡的急救按鈕,白白浪費好幾百塊去享受一次外科手術……
而相比早中晚的不排上二三十分鐘就吃不上飯,食堂裡真正人少的時間段,是晚上9點到10點半這個時間段。一方面因為有閒錢吃宵夜的人不多,另一方面則是,這年頭的人對夜晚還是存有一絲骨子裡帶出來的恐懼感——即便海獅城市政廳花了二十多年宣傳夜生活很安全,歡迎廣大市民在天黑後多出去走動,但絕大多數人依然堅持認為,這不過是市政廳騙人的話術。大家都出門的話,人氣十足,當然安全。但問題是我們憑什麼一定要出來?白天讓我們幹活,晚上還想讓我們出來當免費的安全零件,市政廳在想屁吃呢?
耿江嶽對夜生活的牴觸感,和絕大多數人差不多。
要不是得回家看看老媽,順便給老爸上幾炷香,他今晚也是真心不想出門。
「要不算了,還是等明天早上出去,晚上回家再幹活?」耿江嶽心裡嘀咕著,如果早上7點就出門,走上一個小時的路,就能到自己以前的家。他反正跟老媽也沒什麼共同話題,最多在她哪兒待不了半個小時,快去快回的話,兩個半小時就能回來,說不定還能趕上食堂的最後一點早飯,吃多幾口,連午飯錢都省了。
遊戲的強制停止時間是晚上10點到早上6點——倒不是遊戲公司不需要他們打工,主要是這段時間正好是職業比賽的播出時間,為了保證頻寬,所有的二級公民,也就是耿江嶽他們,是不會被允許擠佔公共資源的,他們只被允許觀看現場直播而已,當然,觀看過程中所產生的腦波電肯定換不了工分。因為按遊戲商的說法,看直播屬於娛樂時間,還是免費提供的,不讓耿江嶽他們倒貼錢就不錯了,還特麼想撈一筆,就太蹬鼻子上臉了。
所以基於這麼無恥的條款,耿江嶽從小到大一共也沒在10點之後看過幾次直播。
有那個時間,他還不如多做幾道數學題。
耿江嶽神遊物外地胡思亂想著,一邊跟在一個大叔身後,往前挪了足足26分鐘,才終於挪到了打菜的視窗。沒吃午飯的耿江嶽要了一大盤炒麵,一盤奢侈的炒雞胸肉,一個蘋果和一瓶啤酒,在打菜大媽那充斥著對耿江嶽的不滿,認為「這小孩真是不懂事」的眼神中,他刷掉足足兩塊七毛錢,然後端著沉甸甸的餐盤,朝不遠處一個剛走掉客人的位子走了過去。
這大媽的眼神讓耿江嶽有點不太舒服,因為跟老媽很像,老想管著他的那種。
話說老媽年輕的時候也跟這個大媽一樣,是在他家那幢大樓裡幹活,不過不是食堂打菜這種肥差,而是當洗衣房的工人,每天清洗床單、被單、枕套——這幾件都是公家提供的,換洗免費。個人的衣服鞋襪,就得另外花錢洗。所以耿江嶽小時候享受到的為數不多的特權就是,他們家洗衣服褲子是不用錢的,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