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親了一口(第1/3 頁)
夜君離急不可耐地回到雲淺屋裡,小傢伙竟然又睡著了。
他對傾顏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再幫雲淺整理了被褥,便出去了。
雲淺睡得並不安穩,外頭的雪已經不下了,卻詭異地下起了暴風雨,一道強光透過窗戶忽閃而過,卻讓睡夢中的雲淺感覺光是朝他直刺而來的。
他沒有醒過來,嘴裡含糊不清地發出夢囈,眉心擰成一個結,好似被夢境困住了。
夢裡的自己很疼,被不知名的寶器灼燒著身上的每一寸面板,他張口說不出一句話。
他妥協想求救,卻隱約睹見自己不遠處的那個男人,視若無睹地對旁人說了一句:“放心,他有火炎珠護體,死不了。”
下一瞬間,他痛苦地倒在雨中,嘴裡的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溼漉漉的地面上,與雨水融合成了一條血流。
他疼到在雨中昏睡了過去。
醒來時,非但沒有減輕痛苦,還被那根根燒紅的鐵鏈沒有絲毫猶豫地抽向自己的後背,一下,兩下,三下……
“打到交代為止……”
又是夢裡的那個男人,雲淺仍舊看不清楚他的樣貌,只知他音色冷硬,光是聽聲線,竟讓他感到陣陣惡寒……
他伸手一擲,灰色的幻影投射在自己身上,被緊緊地包裹其中,然後狠狠地甩在了石臺上,後腦勺血流不止……
好疼。
不止身上的傷處疼得徹骨難忍,連心臟都好像要撕裂了一般。
夢裡總是有好多血,是從自己身上流出來的……
耳邊驟然凌冽的轟隆聲讓雲淺的心臟撲通一跳,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下意識去撫摸自己的眼角,竟滿是淚痕。
繼而入目的是夜君離著急忙慌地推門而入,疾步朝自己走來:“不怕不怕……打雷而已。”
原來這人是聽到雷聲,來安撫自己的。
傾覆的暴雨與窗外的屋簷瓦片抨擊出轟轟烈烈的迴響,此刻被驚醒的雲淺心跳還未恢復正常的頻率,出口的聲音竟變得虛無縹緲:“好疼……”
天光又是乍然一現,劃破沉寂的夜空,也照亮了雲淺掛滿淚珠的臉。
“哪裡疼?怎麼哭了?”夜君離這才看清雲淺的表情,方才進來得太急,他都未來得及點燈。
燈光亮起時,他看著雲淺用手撫著心口,晶瑩的淚珠在橘色的燈光下,閃出淒厲的色彩。
怎麼哭得這般傷心?
雲淺說不上來,就是好疼,渾身都疼,他歷經過那麼多折辱踐踏的惡意,卻從未有一瞬像這一刻這般,疼痛是從心臟最深處蔓延出來的,綻成一道無藥可救的傷疤。
夜君離不再繼續追問他,用手輕輕撫拍著他的後背,一下一下,輕輕順著……
試圖轉移他的注意力:“傾顏說明日來時,要給你帶有趣的玩意,好不好?”
卻沒如願以償提起雲淺的興趣,他仍心有餘悸,陷在那場噩夢中久久不能自拔。
他沒有像往常一般,噙滿希冀的光勾起期待,而是一直在走神,對那個噩夢充滿恐懼之意。
夢裡的那個人,是想自己死吧……
他在蓬萊閣那麼久,雖然每個人都不喜歡他,都欺負他,可從未有一個人,像夢裡那人一般,想置自己於死地。
“我冷。”雲淺縮了縮脖子,用手搓了搓雙臂,委屈道出的話語中,不經意帶著撒嬌的意味。
“我看看。”夜君離拉過雲淺的手,柔柔地捏了捏,感受他的體溫,眼裡映著那張百看不厭的臉,心下一陣柔軟。
但云淺的體溫並不是特別冰冷,屋裡那麼多個燻爐,加上夜君離已將門窗封鎖地密不透風,軟塌上都是上等的絨被,因此,雲淺受寒,是不存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