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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自南在他下家,被他壓得死死的,簡直是一口老血哽在喉頭,憤怒地給donki發了好幾個掐雞脖子的表情。
這局牌打的混亂無比,donki喪心病狂,孫自南有心無力,清風徐來渾水摸魚。待到一局終了,孫自南掃了一眼結算頁面,突然在心底「臥槽」一聲。
剛才光顧著扔番茄潑冷水了,這一局他和donki是隊友……「清風徐來」這個偷雞的才是地主!
手機螢幕藍光幽幽,照亮了他面如菜色的臉。
孫老闆的手指懸在螢幕上,遲遲沒有點下「開始」按鈕。隔著螢幕,雖然看不見對方,他卻能感覺到donki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尷尬。
正在猶豫時,司機向左打方向盤,孫自南光顧著打遊戲沒坐穩,身子一歪,手指不偏不倚地按住了「重新開始」。
孫自南:「……」
他定睛一看,才發現自己剛才猶豫的時間太長了,系統已自動幫他換了一桌。孫自南鬆了一口氣之餘,心裡竟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遺憾。
大概是發洩使人快樂,孫老闆律己甚嚴,哪怕鬥地主也要有教養地鬥,他記不清自己已經多久沒有這麼毫無顧忌地朝別人扔爛番茄了。
新一輪他又贏了,此時車開到了公寓樓下,孫自南便關了遊戲,收起手機。待車停穩,司機替他拉開車門,他的神態已經完全恢復了正常,說:「辛苦你了,明天八點來接我。」
司機點點頭,目送他走向公寓大門,忽然想起一件事,忙出聲叫住他:「老闆,吳管家今天打電話來,說老爺子讓您明天晚上回去吃飯。」
孫自南腳步一頓,鬥地主帶給他的片刻輕鬆立刻煙消雲散,濃重的厭倦掛上了眼角眉梢,隨即又像被陽光蒸發的露水一般消隱無蹤。他冷冷淡淡地說:「知道了。」
司機:「您慢走,晚安。」
次日,銀虹大廈,弘森生物科技。
光潔幕牆倒映著難得晴朗的天空,連片的高樓在地面投下陰影,使得樓前這塊地方在四月溫暖的春風中,仍殘存著一絲涼意。
玻璃感應門向兩側滑開,西裝革履的年輕男人快步走下臺階,看見門口的慕尚時眉心一跳,臉上立刻掛了相,轉瞬被他強行壓了下去。
助理於梁一溜小跑,從後頭趕上來為他拉開車門。
孫自南卻沒坐進去,而是倚在車門邊,屈指敲了敲車頂,偏頭睨了他一眼,問:「咱們今天幹嘛去?」
他的眼睛形狀優美,長而不狹,像博物館裡古玉上雕刻的鳳凰目,有種濃重的古典美。雙眼皮深刻分明地壓在濃黑的睫毛上,不知道他是不是混血、還是有少數民族血統,眼窩尤其深邃,令那目光無端幽深,氣勢逼人。
於梁一下子讓他給看結巴了:「孫總,咱們不是去、去天海大學嗎?」
「去學校開這車,」孫自南皺著眉說,「生怕別人不知道咱們是暴發戶進城,特意跑到人家校門口現眼去了,是吧?」
門口這麼涼快,於梁卻覺得頭頂直冒冷汗:「這、對不起……」
「換一輛。」孫自南擺擺手,沒跟他計較,只說,「低調點。咱們求著人家做生意,不是去拿錢抽人家臉的。」
於梁趕緊跟著司機去地庫換車,他一邊走,一邊在心裡來來回回地把自己抽打了一遍。於梁剛進公司不久,對孫自南不熟悉,只聽另一位資歷比較老的助理谷瑤說過,孫總是個講究人。於梁看他這麼年輕,還以為這位少爺的講究是「出入豪車,左擁右抱」,沒想到竟然是個「真正經」,不免為自己先前的偏見偷偷捏了把汗。
去學校的途中,孫自南接了個電話,對方急的恨不得順著電波鑽出來把他揪回公司:「您怎麼還親自去了!」
孫自南輕鬆地說:「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