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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景色有時是寧靜的,如夢如幻、如詩如畫,恰似一幅神筆揮就,令人蕩氣迴腸的水墨畫。有時又象慘烈的戰場,金戈鐵馬之聲似乎就在風雪中迴盪。
葉兒站在靠近崖邊,扶著鐵欄的手在顫抖。
**臺迷的善感的心靈,工具就是變幻莫測的風景。連一路指點江山的馬夜也沉默了,掏出酒壺飲一口,黃海也接過去飲一口。
祝童搖搖頭拒絕老人的好意,他的注意力還是在葉兒身上。她似與雪融為一體,凝固成一尊雕塑樣痴立在最邊緣處。
陣陣山風吹來,雪竟停了,萬物如影漂浮在雲霧間。葉兒伸出手去觸控虛幻的風景,梅蘭亭一把拉住她,葉兒的一隻腳已翻上欄杆。
葉兒開始嚎啕痛哭,掙扎著要撲到**臺外的空虛化境。
對於這樣的情況,黃海一點辦法也沒有,祝童尚在權衡;再放倒她,似乎不合適;被迷惑的不只是葉兒,還有蠱蟲。
馬夜解下背後的長布包,取一管三尺洞簫吹奏出嫋嫋仙音。
五、**
寧靜唯美的蕭聲,如空山竹語緩緩流淌;把葉兒被**颱風光迷惑的心神,從雲端之上的桃源迷境拉回塵世。
祝童這才明白葉兒所言不虛,馬夜吹蕭的本事確是非凡,在他這個不解音律的俗人聽來,也是明心靜氣,精神鬆弛,鬱悶在胸頭的防禦之心竟在不覺中化解;彷彿在吹蕭的老人,是個久違的親人、值得尊敬的長者、可信賴的朋友。
又一陣飛雪飄灑過來,山谷中傳來清越詩吟:“昨日花開滿樹紅,今朝花落萬枝空;忽然一陣大風雪,變化虛隨滾滾風。物外光陰無自得,江湖生滅有誰窮;三弄梅花蕭聲越,雷動神驚夜夢中。”
幾句詩罷,**臺上霧氣消弭,葉兒也安靜了。
祝童尋找聲音來處,不知何時**臺上出現個小道士的身影;依舊是一身單薄道袍,紅潤的臉上掛著純淨的微笑,衝馬夜恭手為禮:“先生一曲傲風雪,小道冒昧相和;唐突各位雅興,贖罪則個。”
小騙子慣會以騙子之心度君子之腹,事實證明,君子不常有,騙子遍地走,這樣想想總是沒錯的。但祝童看到小道士那一塵不染的仙姿,卻無論如何不能用騙子之心測度到他心裡到底在想什麼,這使他多少有點沮喪。
馬夜大師哈哈大笑,收起洞簫攜起小道士的手:“馬某早想與竹道士一聚,吉日不如撞日,不如就此一遊湘西雪境,既了一個心願,更是誠心討教。”
小道士也不推辭:“甚好,後生早有此意。討教不敢,互相引證才是。”對祝童粲然一笑,紅唇中現出潔白的牙齒:“先生,前番因緣以了,山轉水轉,後會有期。”
馬夜也對祝童神秘一笑,囑咐梅苑吟:“你與李先生同去,照顧好蘇小姐。多則五日,少則三天,我自會找到你們。”說完,與小道士轉過山崖,竟真的走了。
梅蘭亭應一聲,攙扶著葉兒坐下,祝童與黃海都愣住了。
黃海是從未見識過這樣的人物,也不知道法制世界外另有江湖,那本是傳說中的存在;但是卻真真出現在自己面前。
祝童雖然面露招牌樣的驚詫,心裡的震撼卻是最強烈的。
二品道宗講究清淨無為,他們不像一品金佛,既沒有地位最高的廟宇,又沒有統一的武功體系。道宗派從狹義上講是散佈在江湖上的三十六道觀的總稱,從廣義上說就是天下所有修道者的集合。
而竹道士是近年來名動江湖的道宗宗師,也是為道宗出面解決江湖糾紛的代表。祝童在火車上看到竹道士時,還以為他是個女扮男裝的小道姑,沒想到竟是名聲赫赫的道宗第一人。在他印象裡,竹道士怎麼也是五尋以上的老翁了。
更有竹道士臨別時的那句話:前番因緣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