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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靠著一手好廚藝,在三清宮擺正了自己的地位——一個廚子。
每到飯點,樂池就像個餓死鬼一樣飄在她旁邊,幽怨又羨慕地看她搞一些稀奇古怪的吃食。
而她每天一起床,就蹬蹬蹬衝下床,指使琅軒去天池抓魚,去東荒抓兔子,天上飛的、水裡遊的、地上長的,沒有什麼是她不想要的。
琅軒冷冰冰地看著她:「我為何要去?」
花兮:「有本事我燒出來你別吃!!」
琅軒盯了她一會,還是去了。
他也確實有點本事,t 不管再難搞的食材,哪怕她要的是西海千年開花萬年結果的海斛草,琅軒都能在一盞茶的時間殺個來回。
花兮慣是個拿了雞毛當令箭,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角色。
自從發現琅軒外冷內熱,看起來兇的一批,實際根本不會把她怎麼樣以後,花兮便得寸進尺,一會兒是被子薄了半夜要凍死人了,一會兒是殿裡的香不好聞了。
琅軒每次都用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她,問,你有沒有搞清楚自己是什麼身份。
花兮才不怕他,背著手笑眯眯地湊近,眸光狡黠,唇瓣柔軟:「什麼身份呀?你說我是什麼身份呀?」
在她繼續靠近以前,琅軒就慍怒地走了。
等他回來的時候,往往帶著最新鮮的食材,最厚的被子,和最昂貴的沉木冷香。
不過只有一點,花兮自從醒來,腕上一直戴著個古怪漂亮的千絲鐲。
她以為又是個禁錮的法術,伸著手,讓琅軒把那千絲鐲取掉。
琅軒卻道:「這不是我的東西。」
花兮疑惑極了:「不是你給我戴上的?難道還是我自己的?」
那金絲鐲子不同尋常,彷彿用千萬根金絲環繞而成,形散神不散,輕如鴻毛,飄飄然如無形之物,繞在纖細的皓腕上煞是好看。
而且,每次花兮想取掉,手指都徑直從金絲中穿了過去,就好像鐲子壓根不存在一般,如水中撈月,摸不到,觸不得,不痛不癢,像是個幻影。
琅軒道:「等仙君回來,你問他吧……前提是你還活著的話。」
花兮並沒什麼所謂,小日子越過越舒服,權當是三清殿幾日遊,在宮殿裡裡裡外外地晃蕩。
三清殿美則美矣,然而太過冷清,裝潢極盡華麗,但外沒有燒飯用的鍋碗瓢盆,內沒有睡覺用的床鋪被褥,到處一塵不染,沒有絲毫磨損的痕跡,金玉其外空洞其中,壓根不像人住的地方。
「難道蕭九辰這麼多年,既不吃飯也不睡覺的麼?」
花兮納悶地想,一邊背著手,在蕭九辰的寢殿裡晃悠。
床是空的,冷冰冰的,只有床頭放著一盞晶瑩透明的琉璃罩,罩子裡放著一根崎嶇醜陋的黑棍棍。
花兮端詳了半天,還是忍不住手欠,把琉璃罩小心地挪開,將黑棍棍拿在手裡研究。
既不是法器,也不是仙寶。
最有可能的,這只是一根平平無奇的桃花枝。
而且,還是根醜陋的禿枝。
花兮:「……」
不是吧,不是吧,三萬年過去,姓蕭的審美已經墮落到喜歡禿頭了?
不僅喜歡,而且還要放在床頭夜夜欣賞?
花兮百思不得其解,還是原樣放了回去,隨手打了個響指。
一聲脆響,漆黑乾癟的桃枝變得生機飽滿,迅速綻開一簇簇艷麗的桃花。
彼時,花兮尚未意識到自己做了多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慢吞吞轉出寢殿外,聽見遠處傳來極為悅耳的仙樂。
天際現出三十二隻青鸞鳥,那青鸞鳥又輕又快,引著一頂繡著百t 鳥朝鳳紋樣的金色綾羅軟轎,朱漆作底金箔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