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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兮吃不下了的肉,他會毫不猶豫撲過去撿起來吃光,連骨頭都咬碎了吞下去。
花兮不讓他吃骨頭,第一次聽他咬骨頭,簡直是牙齒和骨頭比硬,嘎吱嘎吱聽得人牙酸,她撲過去想從他嘴裡搶,他還以為是花兮要吃,於是立刻將吃剩的骨頭遞到她嘴邊,道:「啊——」
花兮:「……」
花兮把他的寶貝骨頭扔掉的時候,感覺他的困惑和隱忍達到了一個巔峰,他緊緊攥拳,又不理解,又生氣,又不想和她發火,眉頭皺得像溝壑一樣。
花兮不知道戳中了哪個笑穴,忍不住彎腰笑了起來。
她原本就是天生的美人胚子,笑起來唇紅齒白,眉眼盈盈,髮髻上拴著的銀鈴清脆作響,在洞穴裡發出清澈如泉水的鈴聲。
野孩子不明所以,看了她半晌,咧開嘴,做了一個生澀的笑容。
那是他第一次笑。
然而好景不長,天氣越來越冷,就算是花兮給他帶了被褥,生了長明火,設了避風的結界,但嚴冬的寒氣依然無孔不入,侵入了洞穴,連汩汩流動的地下水都漂著浮動的冰塊。
更糟糕的是,他的傷口毫無癒合的跡象,身體肉眼可見地虛弱下去。
花兮給他檢視傷口,他也很抗拒,不願說是怎麼受傷的,而且無論花兮怎麼勸說,都不肯離開這個洞穴。
師父曾說他將在年末出山,眼見著年末也快過完了,卻依然半點訊息也沒有。
花兮心急如焚,終於還是掰著野孩子的肩膀說:「不能再待在這裡了,再流血下去你會死的,你必須要跟我走,興許師父還能救你。」
野孩子看著她,移開了目光,沉默地把身體轉向了牆壁。
他不會表達情感,更不擅長言辭。
大多數時候,花兮說什麼他就做什麼,偶爾他不願意,就會採取這種無聲的抗拒——面壁,拒絕對視,以及裝聾作啞。
花兮急了:「今日酉時起,召雲布雨的小仙就源源不斷地集結此處,這裡會暴雪封山,到時候整個洞都會被堵上,就算是我也t 不能阻攔。」
野孩子幾乎貼緊了石壁,一動不動。
花兮又想起小青說的,如果帶不走他,不如直接用紅綾五花大綁捆走了事。
但野孩子原本生活在極度的恐慌和警惕中,好不容易給予信任,花兮敢肯定,如果她強行把野孩子拖出洞,他絕對再也不會相信她。
花兮跺腳道:「那好,你不跟我走,那我自己走,我不僅要走,還要把所有的東西都帶走。」
花兮說到做到,也不理他,像個風火輪一樣在洞裡團團轉,把給他帶的被褥衣物,乃至鍋碗瓢盆,燭燈水壺,統統用紅綾包在一起,來去如風,把洞裡掃蕩一空。
於是洞裡又變回了曾經空蕩蕭索的模樣。
野孩子就眼巴巴地望著她,一言不發,像個尾巴一樣跟在她後面,看著她把帶來的東西全部帶走。
直到花兮伸手把他藏在被子裡的、開得繁盛熱烈的那枝桃花,也一併搶了去,野孩子才露出一絲痛苦的神色,拽住她的袖角,低聲道:「薩沙。」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花兮冷道,「你不跟我走,反正也活不長了。我素來大度,從不跟死人生氣。」
花兮板著臉,一抬頭,才發現這處被他當做巢穴的狹小洞穴上壁,有些不規則的白色紋路,彷彿是有人刻了些東西。
她慣是個好奇心強的,當即點起指尖焰上前看。
那些線條雜亂無章,不像是字,倒像是畫,她琢磨了半天,才勉強琢磨出兩個人形來,手牽著手,線條上還有鼻子有眼,其中一個的腦袋上還開了一朵小花。
花兮哭笑不得,指著道:「這是我?」
野孩子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