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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兮望著花團錦簇的石碑看了一會,道:「小青,重錦已經死了……倒不如說蕭九辰死了以後,她自然也就跟著死了,原本還想把她打入畜生道,讓她當牛做馬,但現在覺得死了倒也暢快,倒也清淨。」
風颯颯地吹過羅剎妖谷,草木低伏,天色陰暗下來,薄薄的夜幕籠著幾點疏星。
花兮喃喃道:「小青,你當年都在我的衣冠冢前說了什麼呢……我從來沒有聽到過,所以是不是,我現在說話,你也是聽不到的。」
一隻小小的翠鳥突然撲稜著翅膀落在石碑上,歪著頭看了一會石碑,將腿上的信丟在了地上,又振翅飛走了。
花兮一愣。
小浣熊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小爪子摸了摸信紙:「奇怪,這是妖王洞府寄出去的信,看樣子是寄信人已經死了,或者是找不到了,就退回來了,這倒是常有的事。」
花兮道:「既然不是你寫的,那要麼是摩邪寫的,要麼是小青寫的,還是埋了吧。」
小浣熊道:「但是萬一你能幫他們把信送到呢?要是埋了才是徹底送不到了吧,再說除了你,我想不到他們還會給誰寫信。」
花兮道:「我不能看。」
小浣熊一把搶過來:「磨磨唧唧的,神女就是事多。」
花兮還想搶回來,但小浣熊已經撕開了,那是很窄的一張信箋,正面字跡冷疏,反面字跡娟秀。
花兮湊過去看,正面竟然是t 蕭九辰的信,而反面竟然是小青的回信!
蕭九辰死後,信自然送不到了,方才立衣冠冢的時候,五彩結鈴繩響動,這才引來了退信的翠鳥。
蕭九辰的信很短,沒有問候,也沒有署名:
「請問,她晚上睡覺總是亂滾該怎麼辦?」
隨信附上一枚桃花花瓣。
小青的回信也很短:
「睡前給她喝一杯牛奶。」
隨信附上一枚青色的蛇鱗。
這封信穿過戰火連天的魔域,抵達羅剎妖谷的時候已然費了千辛萬苦,寄信的人並沒有一定要讓它送達的迫切意願,只是某夜苦惱之餘,一手抱著熟睡的花兮,一手提筆寫下的簡訊,毫無疑問收信的人立刻就讀懂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他為何沒有署名,像是某種不可言喻的心照不宣。
再送出回信時,寄信人和收信人都已經不在了。
眼淚扭曲了眼前的視野,像是雨一樣,啪嗒啪嗒打在信紙上。
小浣熊猛地一驚,抬頭看到花兮濕漉漉的眼睛,慌張道:「你怎麼也哭了?!媽的,我並不是說我哭過,老子是不會哭的!」
小浣熊試圖用爪子把她流淚的眼睛堵上,結果失敗了,只好抓耳撓腮地試圖轉移她的注意,指著石碑上的「葇荑之墓」問道:「葇荑是誰?」
花兮哽咽道:「你不知道嗎?葇荑就是小青的名字。」
小浣熊:「原來她不叫小青……等等,我早該想到的,小青這麼難聽的名字,跟小白一脈相承,是你取的吧?!」
花兮給他氣得破涕為笑:「難聽?是麼毛毛。」
小浣熊炸毛道:「媽的,你才叫毛毛!你全家都叫毛毛!!!」
小青遇到花兮的時候,花兮還只是個奶糰子,因為小青總是穿青色的衣服,葇荑兩個字又很難記,所以花兮就指著她喊小青了。
後來喊習慣了,所有人都開始喊她小青,漸漸地葇荑兩個字就被人忘了。
「但是啊,」小浣熊道,「她可從來沒跟妖谷的其他人說過自己叫葇荑。」
花兮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小浣熊道:「有可能她其實,很喜歡自己叫小青呢。」
……
妖谷一行,花兮除了妖王寢殿床頭的畫像,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