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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那便試試，我這門戶，你們到底能不能清理得了。&rdo;明琉撂下最後一句話，剛準備再次召令逐雲盟全體動手，就聽見大殿內一陣騷動，一襲明黃衣袍的宋央歌穩步踏了出來，身邊跟隨著路子展及一眾暗衛‐‐而路子展手中挾持的，正是烏銘。

明琉身邊的蒙面男子登時睜大眼睛，緊咬牙關不出一聲，卻將手中的劍握到快到碎掉。

&ldo;倘若是昔日的逐雲盟，怕是還有與兩大勢力一決高下的實力，可惜現如今你已聚不齊那麼多的力量，更何況聖堂早便宣佈隱匿於世，只憑現在的逐雲盟，再與風門刀宗鬥下去，什麼好也討不到，不如就此罷手。&rdo;宋央歌沉聲說著，看向已經負傷的明琉，目光沉穩，一副勝券在握不露於形的樣子。

明琉臉色微變，下意識朝旁側看去，那蒙面男子皺起了眉，眼中壓抑著近乎暴走的怒火，冷硬道：&ldo;今日鬧成這般模樣，全因皇上偷襲了毫無防備的鬼族，如若不然，逐雲盟也不會選擇即刻出戰。&rdo;

&ldo;你們也沒得選擇。&rdo;宋央歌略微惋惜地攤了攤手，&ldo;鬼族人，我只要一個就夠了，你們大動干戈，是你們的事情。&rdo;

&ldo;既然如此，皇上是不打算將他還給我了?&rdo;江笑的目光陰沉下去，像是隨時都會動手的樣子。

宋央歌保持微笑地頷首：&ldo;朕不會傷及他性命。&rdo;

&ldo;就算有了烏銘，你也絕不可能活過天命。&rdo;驀然有道冷聲自所有人後方響起，宋央歌站在高處，看的自然比其他人清楚‐‐就見遠處緩緩走來一道拖著長劍的身影，那身影他熟悉無比，甚至在夢中已經見過了無數次，然而此時此刻，宋央歌卻在這個人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陌生。

帶著寒意的陌生。

那人走到人群後面，便抬起了頭，定定看著位於殿前的宋央歌，那雙靈動的眸子裡已沒了昔日的神采，而是如一潭死水一般不起波瀾。

宋央歌在這一刻之前，從未想到過會與他以這樣的形式見面。

&ldo;鬼族長生的根源已被破壞殆盡，此後世間再無長生這等好事。若你還願意積些德行，就放過烏銘吧。&rdo;莫生涼漠然地看著宋央歌，&ldo;否則，就算只有逐雲盟的殘兵，我也照樣能把風門與刀宗剿滅清零。&rdo;

&ldo;……阿涼。&rdo;嘴唇微顫了半晌，宋央歌卻只苦笑著吐出這兩個字，&ldo;我已經沒有退路了。&rdo;

&ldo;弒鬼族天命二十，你作為他們的半個後代，能夠活過二十，已經夠了，如今還要貪得無厭，便不是沒有退路就可以解釋的了。&rdo;莫生涼淡淡地看著他，語氣毫無起伏，&ldo;擁有長壽，不過只是多享受幾年的榮華富貴與左擁右抱，你既然已經做了皇上，又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將烏銘留在身邊，根本沒有任何用處。&rdo;

&ldo;我……&rdo;宋央歌艱難地笑了出來，輕聲說，&ldo;可我得不到你啊……阿涼。&rdo;

莫生涼的眉頭微微蹙起：&ldo;看來，你還是選擇動手。&rdo;

站在宋央歌側面的明琉眼尖地看到宋央歌朝一邊的蕭九容與卓衣棠比了手勢，頓時接著喊道：&ldo;動手!&rdo;

逐雲盟、風門、刀宗，昔日的盟友瞬間戰成一團，鮮血噴濺到莫生涼的身上，一點一點地喚醒著他最原始的血性，讓他握劍的手禁不住緊了幾分。

烏雲蔽月，天地間最後一點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