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待詔會武術,流氓擋不住(第1/3 頁)
翰林院在皇城西華門外,但是翰林院圖畫院在國子監和禮部貢院之間。
這裡綠樹成蔭,北面是蔡河,南邊出了南燻門,就是玉津園,環境幽靜,適合畫師們進行“藝術創造”。
這天上午,一群人氣勢洶洶闖進來,就像一群闖進書房裡的老鼠。有役僕壯起膽子上前喝問兩句,被兩拳打翻在地。
喧鬧聲驚起了圖畫院裡畫師們,他們紛紛從各房的門口和窗戶探出頭來,看著這群來意不善的傢伙。
各個都明哲保身,沒有出聲。
在畫院深處靠西的丹青館裡,張擇端與四位同僚在爭論著。
“《萬里江山圖》不能再畫了,這等於是把我大宋各處山川地形、要隘路徑全部擺在明面上,要是被河西家和北遼細作,或者心懷不軌之人拿了去,禍國殃民啊!”
“正道,你這有些危言聳聽了吧。”其餘的四人不以為然。
“是啊,退一萬步說,這事是元妙先生上疏,官家恩准,太師督辦,就算天塌下來,有高個頂著,關我等何事?”
張擇端怒目圓瞪,“你這說得什麼混賬話!我們吃著朝廷的俸祿,就眼睜睜地看著大宋的軍情機要被敵寇拿去?然後按圖循路,襲擾和殺害我邊州軍民?”
被他這氣勢一逼,其餘四人不敢言語,但是心裡的怨恨反而更多。
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沒事找事!
“正道啊,”一位年長的待詔裝模作樣地說,“你所言有幾分道理,那我們想個法子,既不會誤了上面的差事,又不讓軍情機密洩露。”
“什麼法子?”
“大家想嘛,一人計短,二人計長,大家一起想,總會想出個法子。”
“癿翁所言極是,我先出個主意,拋磚引玉。我們把各州獻上的山川地形圖,全部鎖在架閣庫裡,再叫人日夜輪值,嚴加看守,等閒人等不讓接近。”
其他人紛紛擊掌,“妙,好!渠丈所言極妙,是老成之計。”
張擇端呵呵一笑:“呵呵,我朝風氣大家又不是不知道,無論是御前論政,還是政事堂議事,不消半個時辰,就傳得沸沸揚揚。
無論是樞密院的軍令,還是中書省的札文,還沒出汴京城,執筆的承旨舍人們,就在酒樓裡高談闊論,以為談資。
不要說翰林畫圖院,就是中書省,尚書省和開封府,都常有竊賊闖入,盜取財物,恍如無人之地。”
張擇端的話引起同僚們的不滿。
“正道兄,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要如何?”
“正道兄,你說得太過。我圖畫院雖不是秘閣、政事堂,可也是翰林院一署,朝堂要害之地,宵小豈敢亂入...”
話還沒落音,等到有人在外面叫囂道:“叫張擇端的窮措大,快些出來!”
“快些出來,慢了就打斷你的腿!”
“快些快些,休叫爺爺久等了!”
聽到外面呼叫亂喊,四位待詔臉色大變,顫顫驚驚地問道:“正道兄,你在何處惹了禍事回來?”
張擇端轉過頭來,笑著問道:“秦老夫子,剛才你還說我圖畫院也是翰林院一署,朝堂要害之地,宵小豈敢亂入。現在一群不知哪裡來的潑皮,卻直闖到這深院之處。
要是換做心懷不軌之人,畫院的架閣庫擋得住他們嗎?”
秦老夫子四位待詔臉色慘白,“正道,先不要說這些,趕緊去叫人,把外面這些潑皮打發走。”
張擇端目光在屋內掃了一圈,走到角落,抄起一根方木,五尺長,兩寸見方。不知是用來頂門的,還是給木櫃當橫木閂。
咣噹推開門,張擇端扛著方木走出來。
“哪裡來的撮鳥,在這裡亂叫什麼!知不知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