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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重鏡於是發現,季楠恃寵而驕的工夫日益見長,真真是長在他的心坎上,哪兒軟和專往哪兒戳。
「好不好嘛,哥哥?」他下巴擱置在楊重鏡的肩膀,垂下去的手輕扯對方的衣袖,有一下沒一下地晃悠。
空調持續運作著,正「嗡嗡」作響。楊重鏡覺得自己大抵站在風口,所以感到熱。
他緊抿著唇,堅定內心不動搖,一副不為美色所動的樣子。
「沒得商量,寶貝。」楊重鏡語調殘忍,將自己的手從季楠的手中抽出來,轉過身去,索性直接不看對方的眼睛,從根源上避免自己心軟的可能性。
他捏了下季楠的臉頰,沒忍住拽了下,輕聲哄:「聽話,楠楠。」
見楊重鏡這副樣子,季楠於是知道,撒嬌已經派不上用場。他悻悻然鬆開手,悶悶「哦」了一聲,剛要使性子,不甘心地說些什麼,唇就被兩片柔軟堵上,溫熱的繾綣,熟門熟路的順著季楠的性子擼毛。
季楠不吭聲了,他喉結滾了滾,半眯上眼,理所應當地享受來自伴侶的主動。
再任性就太得寸進尺,季楠見好就收。他魘足地舔了下唇角,老老實實地任由對方給自己裹上厚重的長羽絨襖,像個任人裝扮的洋娃娃。
一番爭論,最後以楊重鏡險勝為結局,季楠還是嚴嚴實實地出了門,密不透風的,被打扮的只留出一雙眼睛。
楊重鏡倒是很滿意自己的傑作,眼睛眯得彎彎的,舉著手機在季楠身後拍個不停。
他想起上一次和季楠出門,偷拍對方逛超市的照片時,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內心的悸動。
果然什麼都是塵埃落定才心裡有底,至少拍照這一點上,可以光明正大,絲毫不需要躲。
和楊重鏡說的一樣,外面的溫度的確低,天寒地凍的,走出門的一瞬間,縱使穿得這樣多,也還是沒忍住在風迎面而來時縮了下脖子。
他上前幾步,行至季楠身側,攥住了對方垂下去的手,抓進自己的口袋裡,說:「手這麼冰。」
季楠被迫扣上一頂帽子,只露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近距離地朝楊重鏡笑。
他活動了下凍得有些僵硬的手指,勾楊重鏡的掌心,聲音融在空氣中:「哥哥給我暖。」
楊重鏡縮著脖子,指腹搓了下季楠冰涼的手腕,觸感溫熱戰慄。
終於上了車,風雪都被隔在車窗之外。
季楠裹得太厚,連調整坐姿的動作都透出笨拙。他低著頭解衣服拉鏈,擺弄半天,才將安全帶扣上。
空調風吹出熱氣,被口罩遮住的臉悶出紅來,像喝酒上的臉,整個人都透出熱氣來。
楊重鏡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彎身將他的口罩拉下來,輕嗔道:「等會把自己悶死了。」
「我悶死了,哥哥就要成寡婦了。」
季楠皺了下鼻子,透亮的眼珠子轉了轉,人乖乖巧巧的坐著,嘴上卻說著胡言亂語:「哥哥要為我守活寡嗎?我可捨不得。」
楊重鏡無奈地笑著搖搖頭,食指颳了下他的鼻尖,斥道:「又在胡說八道什麼。」
「你什麼意思?」季楠坐直身子,無理取鬧道:「你不會打算找小老婆吧?你只能有我一個老婆!」
饒是早已習慣季楠想一出是一出的楊重鏡,都被對方這跳躍的思維弄的哭笑不得。
他屈指彈了一下對方的額頭,見那處泛起紅,又匆忙收回手,用指腹揉了揉,無奈道:「別成天瞎說,想點好的。」
季楠才不要聽話。他撲眨幾下眼睛,不太安分地扒著窗戶,透過玻璃窗看外面的景象。
天空蔚藍色,乾淨且澄澈,雪落在乾枯的枝椏上,是季楠許久沒有留心觀察過的美景。
他伸出食指,在起霧的車窗上寫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