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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日相見的情意不可能,女君陛下吃閉門羹碰一鼻子灰才是扎心日常。
但她那時候多蠢啊,哪怕是那樣不被待見,登門十次見一面,見十面才能喝上一杯那人親手沏的茶也甘之如飴。
那時甘之如飴,後來每回想起就是如飲毒藥,毒侵肺腑。
當初她身份高貴都難得一進的玉明殿,而今落魄至此倒能隨意可進了,而且還進了內殿,躺在了她的床上。
徐昭蘇從前不是沒有肖想過時清薏的床。
——當然,也就只敢停留在肖想的階段,畢竟那時候她能把兩條腿邁進殿門都是運氣好。
徐昭蘇忍不住輕吸一口涼氣,有什麼地方疼痛的幾乎要她喘不過氣來,越疼她就越恨,恨不能將身邊這個人剝皮拆骨碎屍萬段——
而後感覺到一雙冰冷的手覆蓋住她的眼簾,女子的聲音近在咫尺,是從記憶深處而來的輕緩與冰冷。
然後再是戰戰兢兢,膝行而至的太醫。
時清薏站在玉明殿外面無表情,思考人生,一牆之隔的地方躺著一個月後弄死她的人。
當初她只負責做一個作死的人渣,絲毫未曾考慮過後果,所以現在報應來的猝不及防。
——徐昭蘇的眼睛因為長達一年呆在陰暗的地下牢獄中出現了嚴重的問題,一時之間恐怕不能適應正常亮度。
簡而言之就是得瞎一段時間,而且往後一輩子都恐怕不能接觸強光。
——但最為嚴重的卻並不是眼睛而是她的腿。
密道深處的牢獄陰寒入骨,她在裡面待了太久,而狹小的空間和鎖鏈的限制讓她只能如同牲畜一樣跪地爬行。
時清薏不可避免的想起了方才她親生為徐昭蘇上藥之時所見的情形。
瘦的皮包骨頭的就像是骨頭架子上覆蓋了薄薄一層血肉,身上就沒一塊好肉,磨損的最嚴重的腿骨和手臂已經根本看不出來原先白皙的模樣。
泥土沙石與磨損的稀爛的皮肉混合在一起,用刀一寸一寸割去爛肉時往常錦衣玉食的女君死死咬緊牙關,一聲呻吟都未曾洩漏,但額頭上卻儘是冷汗。
幸好是在冬天,若是在夏天傷口潰爛,一條命能不能保住還是兩說的事,但饒是在冬天也是不好過的,一身凍傷青紫渾身上下就沒有一塊好的地方,幾乎快不成人形。
時清薏:「……」
第一次如此清醒的意識到,自己從前說真的——作死。
然後忍不住回憶起這個世界原本的劇情走向。
徐昭蘇在跳脫一個月後攻破皇城,領著邊城二十萬大軍殺入禁宮,從曾經心懷仁慈的女君走向暴戾的極端,沿途抵擋者盡皆殺盡,身後屍山血海,幾乎將一城屠戮殆盡。
而作為謀朝篡位將徐昭蘇害到這一步的罪魁禍首,時清薏的下場是被活活燒死。
被亂軍圍殺逼入玉明殿中,外牆澆滿火油,由徐徐昭蘇親手點火。
她就站在那座她曾經親手送出去的玉明殿前,身後是一片被鮮血染紅的雪水,漆黑眼眸徹骨冰冷,就那樣看著那個人,看著大火滔天而起,火海凌雲 ,勢將一切焚成灰燼。
時清薏一點都不想回想起那段記憶,大火燒起來的一瞬間她就連滾帶爬的跑回了主神空間。
——但那股烈焰撲面而來的駭然還是牢牢刻進了她的腦海里。
隱約中似乎有聽見徐昭蘇的聲音,當然應該也只是錯覺。
時清薏不禁打了個寒顫,如果這次失敗她就真的是是會被活活燒成飛灰。
時清薏忍著內心的崩潰回了內殿——下午才停的大雪又開始稀稀落落的落下,細碎的雪花落在她眉眼之間,帶出一絲徹骨的冰寒。
素淨床榻上的人已經換了一身柔軟的寢衣,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