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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昭蘇眼底寒光一閃而逝,不著痕跡地攥緊錦被:「準備的怎麼樣了?」
藥童俯首,低聲道:「萬事俱備 ,只等四日後時清薏壽辰宮中宴請群臣,守衛鬆散就可秘密護送陛下出宮。」
到時天高海闊,三十萬兵馬在手,時清薏就算掌握著京畿十萬禁軍也無法與邊關諸將相抗衡,一年前的宮變即將再次重演,女君忍辱負重受盡苦難,終於是要浴火重生。
藥童猶豫片刻,終於還是小心翼翼的開口:「長公主還有一句話讓我傳給陛下。」
「說。」女君微微頷首。
藥童猶豫了一下,深深低頭:「長公主說,陛下這一次切記不可心軟,該斬草除根之時,若是您下不了手,她可以代為動手。」
長公主哪怕身在萬裡之外,對這些訊息都是清楚的,自己的侄女如果下不了殺手,她卻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重蹈覆轍。
榻上的人羽睫微顫,半晌抬起頭:「孤,自有分寸。」
第11章 謀朝篡位囚禁國師
春日晴好,大雨打落梨花後放晴萬裡無雲,玉明殿後院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攙扶著一個孱弱的姑娘艱難行走。
她走的甚是緩慢,一步一頓,幾乎半個身體靠在身側之人身上,每走一步膝蓋以下都在顫抖。
「陛下,已經半個時辰了,休息一會兒吧。」時清薏的手規規矩矩放在她腰後,半分也不逾矩,是最合適不過的分寸,遠遠看來卻依然親密的過分。
徐昭蘇在不容站立的籠子裡膝行一年,身體已經忘了行走的本能,現在就如同嬰孩學步一般艱難,此刻臉色慘白,貝齒咬緊唇角,只有細密的汗水從打濕了鬢角。
知道她性子要強,根本不能接受自己走不了的事實,時清薏說完就把她扶到一旁的亭子裡去,每隔半個時辰歇一炷香,這是太醫說的。
亭子裡放在幾碟子小點心和一壺剛剛沏好的茶水,時清薏沾著溫水給女君擦拭鬢角額頭的汗水,末了蹲下身去,給女君揉捏幾乎僵直的腿骨。
徐昭蘇的腿被寒氣侵蝕一年,又跪地膝行太久,傷到了根骨,就算有天下名醫診治也不能完全站起來,只能說後半輩子都是半個瘸子,走也走不了太久。
也不對,徐昭蘇作為一個變態瘋狂的反派boss,哪裡有後半輩子呢?
她復位屠城以後只在帝位上呆了不到三年,就因為暴戾恣睢喜怒無常惹得民怨四起,女主作為前朝公主有悲天憫人之慈,男主有不世之悍勇,帶兵攻入皇城,徐昭蘇最終選擇在明澤殿自焚。
不過,劇情崩壞以後徐昭蘇直接弄死了女主,後面也就不復存在了。
她正想著,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涼嗖嗖的質問:「你可知,孤喜歡喝什麼茶?」
直覺般的,時清薏感受到了危險,她抬起頭,頭頂陽光明媚,女君微微抬起頭,面板白到幾近透明,下頜削瘦到凌厲的地步,手裡端著滾燙的茶杯,臉色悲喜莫辯。
她認真想了一下,才開口答話:「陛下怕苦,不喜喝茶,喜歡喝——蜂蜜水。」
這件事還是某一次春圍發現的,有幾個紈絝子弟妄想得女君青睞平步青雲,竟然從深山裡用樹杈捅了一個馬蜂窩回來,女君沒討好到,頭被蟄成豬頭的模樣卻在京中留下了笑料。
女君斥責了那幾個紈絝的不學無術,蜂蜜水倒是多喝了兩口。
這話說出來又等了片刻,那茶杯才被重重擱在石桌上,時清薏提起來的一顆心也終於落回原地。
系統在她腦子裡幸災樂禍:「如果剛剛你回答錯誤,現在那杯茶就不是擱在桌上,而是砸在你臉上。」
時清薏:「……」
又看了一眼茶杯上裊裊升騰的熱氣。
我最近扮演卑微小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