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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小野聽得津津有味,木村繼續賣弄道:&ldo;這就是亂世的魅力啊,這種貌似矛盾的現象其實有其必然的因果關係。分裂時期或名義上統一而實際上分裂、分治的時期往往不存在一種公認的或強加的權威思想、欽定學說,各種思想和學說、學派有比較平等的地位。儒家的鼻祖孔子雖然能吸引眾多的門徒,並一度當過魯國的司寇,但並不能終身享受官家的待遇,更沒有後世那樣嚇人的文宣王、大成至聖先師一類頭銜。他不僅必須親自奔走於各國,宣傳自己的政治主張和學術思想,尋求識貨的買主,而且有過惶惶如喪家之犬的窘境,甚至準備在&l;吾道不行&r;的情況下跑到海外去。而其他學說的代表人物當丞相、作大將的不乏其人,佩六國相印者也往往有之。在五四時期,儒家學說雖還有相當濃厚的基礎,但已經失去專制政權在法律上確立的特殊地位;而資本主義、社會主義、無政府主義、甚或法西斯主義的思想都還處在傳播階段,沒有哪一種已經取得絕對優勢或為統治者所正式承認,所以擁有比較平等的競爭資格。由於國家分裂,外敵臨門,國民普遍存在憂患意識,統治階級中的有識之士也迫切需要尋求救國之道。對傳統思想和制度的厭倦和失望使人們迫切尋求新的思想,嚮往新的社會。為了爭取統一的主角或保往既得利益、爭取生存,各政權、各地區的統治者都要網羅人才,採納對自己有利的學說和策略,這就為各類人才和各種思想提供了用武之地。春秋戰國時的各國或以縱橫家為相,或以法家為師,或以尊王攘夷為號召,或以改革變法爭霸主。各家人物也奔走於各國之間,不用於此卻可用之於彼,今日的階下囚或許就是明天的丞相大臣,連雞鳴狗盜之輩也有人搜羅供養。而且各政權、各地區之間在根本利益或具體利益上的矛盾,制度、政策上種種差異,對各種思想學派及其代表人物的不同態度,客觀上提供了保護傘和庇護所。同時,統治者因忙於爭鬥,或為了顯示其開明,對不直接危及其統治的思想言論往往不予置理或無暇顧及。如五四前後北洋軍閥統治區與南方軍政府、各地方軍閥、地方勢力控制區之間的衝突和鬥爭,西方列強在華利益之爭,以及它們對各種具體思想學說的不同態度,在客觀上都是對新思想的傳播和發展有利的。而在高度統一的政權中,一旦統治者決定取締某一學說,它就無處逃遁,受迫害的學者如不就範,就會永世不得翻身。比如,毛澤東時期的文化革命就是如此,整整一代知識分子在強權的威逼下被迫接受西方的馬列主義思想洗腦,致使本民族的思想家被摧殘殆盡。&rdo;
&ldo;當然並不是說,凡是分裂割據時期就必定是思想進步、學術繁榮的時期,更不能認為越是分裂得厲害就越對思想學術的發展有利。中國歷史上有幾次分裂時期,思想學術非但沒有進步,反而受到極大的摧殘,如西晉末及十六國和五代時期的北方就是如此。試想,在烽火遍地、戰禍連年的情況下,學者的生存都成問題,哪裡還有可能發展學術?遊牧或落後民族進入中原的初期,攻城掠地猶恐不及,豈會顧及思想文化的繁榮發展?&rdo;
&ldo;前輩認為,這場戰爭能促進中國的覺醒,美國將來會為樹立一個強敵嗎?&rdo;
&ldo;從歷史的宏觀尺度來看,很有這種可能性!&rdo;
&ldo;對前輩的說法我有一點不同觀點,說出來還望見諒。&rdo;小野為木村的杯子裡續了一道茶水,謙恭地道。
&ldo;說來看看,我洗耳恭聽?&rdo;木村不相信這個新新人類會有什麼超人的見解,臉上帶著一絲嘲諷地微笑。
&ldo;為什麼只有數百年歷史的美國打敗了有著幾千年歷史的中國呢?恰恰因為中國是亂世出英雄的社會機制,而美國是和平出人才的社會機制。我有一個朋友是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