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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可能因為聲音不大,反而給這個只有我和江鋮的別墅裡增添了一點生活氣息,我聽著這些聲音,竟然慢慢有些陷入夢中。
想到別墅,我又突然想起我們馬上要離婚了,無論江鋮以後能不能打動夏恬箐和她在一起,我和他肯定還是要劃清界限,不能再住在這裡了。
到時候這麼大的別墅,就只剩江鋮了。
半夢半醒間我想到這個事有些惆悵,卻很快還是告訴自己不能這麼想。
江鋮不是我的寵物,我要學會放手。
我和江鋮糾纏了這麼久,如今能好聚好散,大家以後見面還能打個招呼做個互相可以交付後背的合作夥伴,已經是這個故事最圓滿的結局了。
再多生事端,沒有必要。
我該認識新的男孩子,有新的人生,找一找自己的夢想,為莊聞而活一次。
睡夢將聲音拉遠又拉近,在我一點點劃入夢境之前,突然響起的開門聲把我拉了回來。
我是直接躺著就睡著了,燈沒來得及關,這麼一睜眼,恍惚過後清楚地看清了闖入的人。
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熟悉的一張臉,他眉目鋒利,平滑的眼尾削出幾分冷肅,不笑的時候讓人心驚。
應該是來興師問罪的。
我做好了心理準備,腦中已經可以想到起碼十種以上他可能會開口說出的話。
唯獨沒有想到一種。
江鋮道:「我們先不離婚。」
第19章
「依誮我們先不離婚。」
他這句話不是請求,是陳述。
我的心狠狠一沉。
若是以前我會覺得欣喜若狂,為以後還有機會和江鋮糾纏而高興。
可那是以前啊,我現在只求好聚好散,這話對我來說,如同詛咒。
說真的,如果江鋮是因為真對我生出了幾分不捨,才在今晚提出不願離婚,那說不定以我對他愛慘了的程度,他一低頭,我還真有可能原諒他,然後兩個人繼續磕磕絆絆走下去,我甚至可以陪著他,等他忘掉夏恬箐,哪怕這可能需要幾十年。
可江鋮皺著眉,語氣冷漠,眼底全是不悅——
他不是自願的。
我突然覺得被羞辱了。
如果是我依舊死皮賴臉不肯走,是我非要賴著江鋮,那他怎麼看不起我厭煩我都心甘情願。
可如今我已經決定要離婚,決定要分開,他憑什麼還替我做決定。
我知道,這一切是我自作孽,是我給了他傷害我的刀,讓他覺得莊聞是個一輩子都離不開他江鋮,即便是他說離婚也只是在換種方法吸引他注意的女人——可這種強烈的被羞辱的感覺還是一下襲擊了我。
他原來這麼看我。
他果然這麼看我。
我自認脾氣還算不錯,卻第一次如此怒不可遏,甚至對一臉冷漠與不耐煩的江鋮生出了幾分厭惡,想讓他滾出我的視線。
我猜到了他不願意離婚的理由,但我還是忍住了脾氣,冷聲問他:「為什麼?」
我其實更想問,憑什麼?
江鋮沒有聽出我言語裡的不耐,直接道:「聽說我們要離婚甜甜很難過,今天哭了一天。」
他說這話的時候微低著頭揉著眉心,全是為夏恬箐而煩惱。
他又道:「這個事先緩緩,等甜甜身體好一點再說。」
我看著他揉眉心的手,問道:「緩緩是要緩多久?」
大概是安慰夏恬箐再加上晚上開會讓他有些累,聽我這麼一問他更不耐煩了:「我說了,等甜甜身體好一點——」
「如果她身體一直好不了呢?」
我打斷他,說出了我這輩子從來沒想過我會說出的,如